第(2/3)页 他的伤一日比一日好得快,瞧见这野猫的脾气上来,就好笑。 故技重施装得一回病痛,隔着半副窗柩喊她:“沅沅,我,我伤口裂了……” 刘阿婆同刘阿牛都不在家,院子里头静悄悄的。 卫静姝就搬了小杌子坐在屋檐下,气鼓鼓的,闻言猛的站起身来,可步子还未抬又重新坐了下去:“裂了就裂了,死了才好呢,尽拖累我。” 还真没有去给他请大夫的打算。 李君澈坐屋里的八仙桌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黑漆漆的药汁,嘴里叹道:“唉,也好,本就是我拖累了你,死了倒也罢了。” 他委实不喜这药汁的苦味儿,喝得眉头都拧到一处去了,声儿却是越发悲凉起来:“我母亲生我养我一场,这许多年来又日日担惊受怕,若是死了,她倒也能解脱了……” 卫静姝往那破旧的门板瞅得一眼,有些松动,却依旧没理会。 李君澈将一碗药汁尽数喝下肚,又从卫静姝特特给他买的糖块里头挑了一块甜嘴,依旧自说自话道:“若是我此番渡不过这关,还希望沅沅能够善心一回,替我传个话,好叫我父母亲往后再不必牵挂了……” 说完又是一阵咳嗽之声,好似要将肺都一块咳出来般。 他越说越惨越可怜,卫静姝的心肠便越软,只心中矛盾万分,捂着耳朵,当自个听不见。 却听他又有气无力的道:“这些时日委屈沅沅了,将你拖下船是我的错,可也谢谢沅沅,若不是沅沅,我只怕早就死了,哪里还能多活两日……” 剧烈而又急促的咳嗽之声未断,紧接着又听到一声闷响…… 这回卫静姝再没忍住,还真当李君澈要死了,猛的站起身来,一个箭步推门而入。 哪晓得,脚还未跨进门槛,嘴里倒是塞了块糖。 甜得腻人。 李君澈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柔声问她:“好吃吗?” 卫静姝抬眸看他,面色如常,能走能动,还能笑能说话,哪里似个要死的人。 晓得被他糊弄一回,又气得眼圈发红,嘴里还含着糖,不清不楚的骂道:“你这王八蛋,龟孙子……” 她本就生得圆脸杏眸,生起气来又腮帮鼓鼓,更是娇俏可爱,这会子嘴里又含着糖,倒有些似那山林里头护食的小松鼠。 李君澈瞧着可爱,哈哈一笑,被骂了也丝毫不恼,伸手揉了揉卫静姝的头顶,趁她发作之前又快速收了手。 “爷也没得法子了,你又不见爷,爷想哄哄你都没得机会。” 卫静姝一顿,瞪着眼儿抬头看他。 李君澈好几日没打理自个了,下巴上冒得青须,倒叫他同那仙风道骨离得十万八千里般远了。 却也多了几分烟火味。 瞧着倒像是那落入凡间来受苦受难的神仙,又狼狈又悲惨的。 卫静姝这般想着,没忍住“噗哧”一笑,嘴里还含着糖块,唾沫星子倒是喷了李君澈一衣裳的。 “那给你机会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