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是几年来,她头一回抱住他,靠得这样近。 他颤抖着手,轻轻地揽住她瘦削的肩膀。 “娘子,他已经死了,你……” “我知道,我会好好的。” 他不再言语,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衣襟。 二人静静相拥。 . “父亲,快看,儿寻到个好东西,特来献给您。”身着锦衣的青年,嬉笑着走进屋内,对端坐在书案后处理公务的刑部侍郎说。 钟侍郎虎目一瞪,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吹得胡须飘了几下。 “别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往我这摆。” “这回可不是乱七八糟的,你看了就知道,写得很精彩,妙笔生花,自成方圆。”钟逸群滔滔不绝地赞叹。 “行了行了,拿过来让我看看,什么狗屁倒灶的玩意儿还自成方圆了?”钟侍郎对儿子说话毫不客气,也不讲究措辞。 钟逸群一噎,“父亲,你这话要是让同僚听见了,定要参你一本。” “你管我!”钟侍郎懒得搭理他,夺过报纸看了起来。 “哎,你看错地方了,在这儿呢!”钟逸群急忙指出来。 “我就想看先这个。”钟侍郎逞强道。 钟逸群无奈叹气,自己歪到一边,四仰八叉地躺着,没个正形。 钟侍郎只看了两行字,就忍不住将目光挪到儿子说的那个故事上。 看入了神,他忘记旁边还有人,不断地发出唏嘘声。 看到某处,他愤怒地拍桌,“岂有此理,无耻至极!” “和奸者最多徒刑两年,怎能动用私刑?!不对,刘娘子是受害者,她根本不用受刑。” 到最后他骂都骂不出来了,哭得涕泗横流,“呜呼哀哉!天不佑苦命之人!” 钟侍郎哭得帕子湿透,再擦不干脸上的泪。 旁边递过来一条帕子。 钟侍郎伸手接过,“多谢。” 他觉得不对劲,猛地抬头一看,钟逸群兴致勃勃地瞧着他,脸上满是兴味儿。 钟侍郎恼羞成怒,一把将湿帕子摔到他脸上。 “哎呦!阿耶,我这好心没好报!” “你算什么好心,故意看我出丑是不是?”钟侍郎怒道。 “你就说这故事好不好?”钟逸群得意道。 父亲哭得这么惨,还能反驳他不成? “好个屁!胡言乱语,毫无逻辑,危言耸听!”钟侍郎强行为自己挽尊。 “那你还‘呜呼哀哉’,还涕泪横流?” “……就是胡言乱语!”钟侍郎强撑着。 “那你说,哪里胡言乱语了?”钟逸群反问。 “国有国法,不论是什么罪行,都得依我大唐律法,经由官府来判。怎么可能按照他们所谓的族法,动用私刑,一旦被发现可是大罪。更何况沉塘这种刑罚,残忍至极,简直骇人听闻!此事绝无可能发生!”钟侍郎绞尽脑汁地挑刺,越说越理直气壮,抖擞了起来,自觉重新找回颜面。 “谁说不可能的?父亲,你莫要忘了,我们族中也是有族刑的,只是不曾动用,其他各家也有。长安乃天子脚下,多少双眼睛盯着,没用过也正常,可其他地方呢?为了不闹上台面,维持世家脸面,背地里各种阴司可不少。”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