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他是京城人-《娇鸾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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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点头说在,只是脸上又露出为难神色来。
郑泽一眼瞧见,咦了声:“你们府上有事儿?”
小厮干巴巴的咳了两声,转头看看府内方向,到底又把目光转而投向郑泽,压低了声儿:“老夫人一早起来身上就不爽快,老爷请了大夫,这都快半个时辰了,还没诊出个所以然,宅子里的奴才们都说,只怕老夫人是不大好来着。”
这话真不该他一个奴才说出口,可是郑泽也正因为这个,立时感到不对劲儿。
照理说来,这小厮应该是个极有分寸的才对,且不说方才他只是小退了半步而已,这小厮便立时收敛了他的殷勤切切,便只说他在高家门房上当值,要是个极没有眼色,又鲁莽没有分寸,不晓得看人下菜碟儿,更不懂得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的,那只怕高家的大总管,也不敢把他放在门房上。
齐州自然是比不上京城,可是齐州城中不能得罪的人原也太多些,要把个口无遮拦的放在门房上,那不是上赶着给自个儿找麻烦吗?
然而这小厮却说了这样晦气的话,听着倒像是咒高家这位老夫人一样。
高鸣之的母亲抱病,且大夫入府半个时辰都没看出个所以然,底下的奴才们不忧心忡忡,反倒喜笑颜开的,这算什么?
郑泽眉目间一时冷下来,只怕,是故弄玄虚才是真的。
他如是想,先前来高家时对高鸣之所心生的那点子好感,登时荡然无存,双手环在胸前:“府衙传召,既然老夫人在病中,本官就不入府打搅,以免惊扰了老夫人养病,你回一声,请你们老爷出来,随本官回府衙去吧。”
那小厮登时愣在那里。
府衙……传召?
他喉咙一动,带着茫然又问郑泽:“是……传召我们老爷吗?”
郑泽嗤一声也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了半晌,才见那小厮做了个礼,转头一溜烟跑进了府中去,神色匆匆的,脚下半点儿不敢耽搁。
要说高鸣之倒是乖觉,也没叫他在府门口等太久,大约那小厮一路跑进去,急赤白脸的在高鸣之跟前回了话,是以高鸣之听是府衙传召,不敢耽误,忙就迎了出来。
不过郑泽见到高鸣之的时候,还是觉得,他面上过于平静了。
说起来他母亲还重病,他此时被府衙传召,不管怎么样,总该有些慌乱或是紧张吧?
郑泽抿紧了唇角,盯着郑泽打量了很久,他心里有好些话想问,可是又怕打乱了大人的部署,只能什么都不提,同高鸣之寒暄客气了几句,做了个请的手势出来,便带着人一路回了府衙中不提。
等他二人回了府衙时,郭闵安早已在大堂宝座上端坐着等了。
郑泽略低眉想了想,脚下快了几步,先于高鸣之进了门,又快步上了高台,在郭闵安耳畔附下去,与他几句耳语。
郭闵安自然是始终没有把目光从高鸣之的身上挪开的,只是眼神中明灭几变,甚至闪过一丝玩味,直到郑泽站起身,掖着手退至于一旁,不再言语时,郭闵安才拿指尖儿点了点面前桌案:“高鸣之?”
高鸣之从没有上过府衙大堂,也不晓得升堂问案是个什么样的过场,只是眼下郭闵安又带着询问不确定的语气叫他的名字,叫他心头没由来一阵烦闷。
合着一大清早的跑到他们府上,说是府衙传召,又一路带着他回了府衙来,结果还要再问问,你是不是高鸣之?
这不是羞辱人吗!
好早高鸣之早年真没少看人脸色办事儿,冷言冷语的嘲讽和奚落,他也见惯了,虽说之后这十几年间,都再没有过这样的事情,但齐州城毕竟也是富贵云集,他有时候谈生意,总归仍旧要敬着人家三分,是以一时见了郭闵安这样,心中虽然生气,面上却按捺的住。
他上前三两步,在堂中跪下去,拜完了礼回了声是,之后就索性把头低下去,再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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