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蒋顺义坐在四方桌正上方——蒋村人叫上屋头,喝着浓茶。蒋廉忠用蒲扇给他扇风。 “两万块钱准备得怎么样了?”蒋顺义问道。 “我们只凑了八千,爷爷。”蒋廉忠道。 “只凑了八千?你个校长怎么当的?你这么大的学校,整个两万块钱也是难事?”蒋顺义瞪大了眼。 “这学校的钱能……”蒋廉忠咽了口口水。蒲扇也扇得慢了。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这校长要做得大气一点,手脚要放开点。问下你爸,爷爷当年怎么当的大队长?” “廉忠他啊,还是书生气重了点。”做母亲的说道。 “我这才急嘛。你是我们蒋家的长孙,也是最有文化的,27岁了,连个婚事还让人操心。爷爷可是希望你做大事的。让你做校长只是给你个平台锻炼锻炼,眼光要看远喽。”蒋顺义语重心长。 蒋廉忠不说话。 “还不谢谢爷爷?”做母亲的提醒道。 “谢谢爷爷。”蒋廉忠道。 “谢我有个屁用。路是靠自己走的。爷爷只能替你引路。今天先不说这个。这样吧,剩下的钱我先垫上。明天去王委员家,你还得去叫你大叔,让他一起去。” 蒋顺义嘴里的大叔是他的二儿子蒋孝才,蒋村大队大队长。 “我已经跟大叔说过了。” “记住,我们要确保十点钟准时到。谷箩担准备好了吗?用小一点的米箩。还要买一卦大一点的爆竹。虽说是去提亲,其实就是去定亲。见面礼一交就没事了。”蒋顺义接着嘱咐蒋孝鑫。 挑米箩是蒋村人提亲的另一个习俗。米箩里放火炮和礼品。 “这些我都准备好了,”蒋孝鑫轻声道,“只是——提亲真的会像爹您说的这般顺利吗?” “还有什么不顺利的?你不相信爹的能力吗?”蒋顺义瞪了一眼蒋孝鑫,“在蒋村,我亲自为我长孙提亲,哪会有不成的事情?” …… 而乡政府王长庚的家属房里,王雨琦躲在卧室里无声地流泪。 写字台上摆满了这一年来程垂范写的信。 此时此刻,王雨琦觉得这些信无比刺眼,仿佛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成了嘲讽。她甚至有一股冲动,一把火将信全烧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