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国公爷,有一件事,奴婢本想一直隐瞒,可这时……奴婢不忍再瞒着国公爷。” 苏直惊异地看着宋氏匍匐在地,哽咽不断,他下意识地打量老国公的神情,却只见主子浓眉轻蹙,并没有让人回避的意思,苏直也便端端正正地立在一旁。 “阿宋,你起身说话。”老国公一手撑在案上,语音里多少还是有些疲惫了。 “国公爷可还记得婉丝?” 这一句话,让苏直神情大变,他清楚地看见老国公的目光也凌厉起来。 “大征九年,婉丝私下联系奴婢,说有要事相请,奴婢不明所以,与她府外私见,才听她说……当时,她已有五月身孕……国公爷,婉丝想通过奴婢传话给公主,求公主宽容她……奴婢当时不敢擅断,而国公爷又已随驾亲征……奴婢只好先安慰了她,一直隐瞒着公主……当年腊月,她产下一男婴。” 苏直看见宋氏抖抖擞擞地从袖子里取出多件物什,想呈给老国公,连忙上前接过,却见一枚玉佩,还有当时老国公交给婉丝的地契、房契。 “当年国公爷让婉丝回宁海,可她于半途发现有了身孕,不甘就此远离,又折返回京,奴婢听说她腹中胎儿是国公爷的骨肉,只好先将她安顿,哄她先产下小郎君,可是奴婢不敢让公主得知……奴婢威胁婉丝,若想母子平安,不能留在京都,婉丝哭求,不想让小郎君随她颠沛流离,与国公爷父子分离……后来,奴婢只好答应她照顾小郎君,打发她回宁海,可她却将这些留给奴婢,说是国公爷当日所赐,以为凭证。” “为何现在才说出此事?”老国公肃颜追问。 “奴婢不忍让公主难过,更不想看着国公爷与公主夫妻生隙,可是如今……若不将实情相告,奴婢委实不忍。” “那孩子……” “当年为了不让公主生疑,奴婢只好交给一农户抚养,直到七岁时,才想办法接回国公府,并认为养子……” —— 苏直说到这里,长长一叹:“五娘,当年的情形就是这般,老国公已是大限将至,没有时间核实此事,可那婉丝……当年,的确与国公爷有……而算着时间,宋辐若为婉丝产下之子,的确是国公爷的骨肉。” 旖景定了定神,只觉得千头万绪一团凌乱,不由苦笑:“所以,祖父但凭宋嬷嬷单方所言,就写下了认子书,并嘱咐她一直欺瞒祖母?” “五娘别怨老国公,仓促之时,这也是无奈的事,老国公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征得公主的原谅,他不想最后时刻,在公主的怨恨中撒手人寰,更不想让公主痛苦。”苏直沉声说道。 旖景用手掌摁在眉心,心里涌上各种复杂难辩的情绪,她依稀觉得,一切祸因,也许就是因为祖父这封认子书,宋嬷嬷定是对祖父早有情意,却求而不得,一直对祖母深怀妒恨,她隐忍多年,就是要为养子宋辐夺得国公府的所有。 “祖父就这么信任宋嬷嬷。” “当年不仅是国公爷,就连老奴也相信宋氏如此行事,全因对公主的忠诚维护……五娘,您没有经历过那些年月,宋氏曾随公主同生共死,老奴尚还记得,当年苍山一役,公主捕得东明佃作,洞悉东明军欲暗伏青谷关伏击老国公,正是宋氏冒着九死一生之险,将消息递给骁骑军,才让老国公避开了那次死祸。” 可是就因为后来宋嬷嬷暗藏祸心,再兼着自己糊涂愚蠢,不仅害死了无辜的世子,自身也落得个畏罪服毒的收场。 旖景无力地想,在那已经终结的时光里,宋氏在害死自己之后,不知还会生出多少祸事。 可这些话,自然无法质问出口。 “那个婉丝,与祖父究竟是怎么回事?”旖景直觉其中隐情并不单纯,宋辐究竟是不是祖父的骨肉,尚且不能定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