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原来太子与三皇子在南书房议事,忽闻慈安宫之变,道是太子妃遇刺,生死不知,连忙召了太医前来,及到殿外,才听内侍禀报了事发经过,只恨不得将杨妃碎尸万断,而三皇子听说旖景被胁,也是焦急不已,才见太子拔剑,立即阻止。 而太子妃这时又已悠悠醒转,应是剧痛难耐,以致不能说话,唯有凄厉地呻吟。 “殿下,还是先救太子妃要紧。”三皇子眼见旖景尚且冷静,但项上已有血痕数道,握在太子手腕的指节,不由猛地收紧,竟然将太子手中长剑夺下。 “杨妃,太医应该很快能给你想要的答案。”旖景此言轻声,只让杨妃听闻。 白屏架起,医女入内,太医隔屏跪坐,不断询问着屏内的情形。 不断有太子宽慰之声传出,尽管只是声声呼唤着太子妃的闺名。 耳畔忽然有湿意,旖景听见杨妃哽咽之音。 “杨妃,你可曾后悔?”她忽然忍不住问,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折磨,才能将一个清新淡雅的女子变成这般不顾一切的模样,应当不仅仅只是怨恨这般浅显,也不只是爱慕这样单纯。 爱慕多一点,往往就会因而生恨,竭斯底里。 爱慕浅一分,往往让人深陷哀怨,只记仇恨。 恰到好处,往往就是这般可遇不可求,难以掌握。 当杨妃利匕刺入太子妃的腹部,一切已成不可挽回,爱即是恨,注定终结于绝决的那一瞬间。 “我悔,也当是最初。”旖景听见耳畔有了回应,轻柔地,伤痛入骨:“错许终身,毁在一念之间,原不该为那一眼,辜负了当时的人……那人对我这般,却不知珍惜,而这人,从来都不曾给我半分真心,执迷不悟呀,我才会成如今的样子。” 莫名地,旖景心中有痛,沿着血脉蔓延开来,往往悲剧,早在不经意间造成,可不是每个人都有那般幸运,悔不当初之时,能够归去。 “杨妃,若要救家人,不能在这时心软。”旖景低低一句:“等圣上驾临,还有,诉之真相,往往丑陋的事实,才能让众人缄口。” 她明显感觉到威胁一松,冷厉的利刃偏移一寸。 这时因为太子的到来,屏风竖起,先前分明的阵营已经有了改变,皇后与东宫诸妃依然在原地,紧张地关注着太子妃的情形,太后却已往外移了几步,连着贵妃几人,还有旖辰、秦妃几个,依然关注着旖景的安危。 三皇子站在最近,貌似注意力都集中在大汗淋漓的太医身上,但他却将旖景与秦妃的交谈尽数纳入耳中,背对着,神情未变,可低垂的一双眼睛里,涌动着极端复杂的情绪。 早知那丫头不同旁人,可是今日的事,所见所闻,委实不在他的预料。 生死一线间,竟然能无惧安危,冷静如常已是让人暗佩,更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地步,她竟然还能关注旁人的心态,虽是斡旋,可言辞里透出的真诚,的确让人信之不疑。 聪明果断,不失狠辣,却有这不合时宜的善良,苏旖景,在他虞颢西的世界里,的确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存在。 旖景所料不错,天子几乎是紧随太子之后到来。 当时医女们应当还在替太子妃包扎伤口,不断有脉息伤情的禀报,告之不能亲眼目睹,只能隔屏判断的太医耳中。 旖景有那么数息,觉得万籁俱寂,因为天子身后,那个相隔数日不见的少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