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公堂之上这一触及发、弹指可断的紧绷气氛,就在兰心姑娘一厢情愿、无比强大的幻想中变得微妙起来。 她微扬面颊,无所顾忌,安然处之。 一唇角似笑非笑,满眼睛光彩照人,施兰心以一种让人匪夷所思的神情,安静地仰望着正坐公案的虞沨,开始审问另一个证人—— 死者兰氏的旧邻,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她尚且不知更夫已经招供,正滔滔不绝地阐述着兰氏生前的抱怨。 “自打这凶犯来了一回奉城,兰娘就与民妇说起,她家夫婿原与这凶犯是好友,不过这些年来往却不频繁,兰娘与之并不相熟,那日这凶犯突来拜访,与何郎中也不知在商谈什么,兰娘贤惠,只殷勤安排了住行,岂知凶犯趁何郎中不备,就对兰娘有言语调戏,兰娘又羞又恼,顾及着倒底是夫婿的好友,只得忍耐了,这凶犯却越发过份,甚至开始动手动脚,被兰娘义正言辞地斥了一句,才没有更多冒犯,后来兰娘还曾对何郎中说起过这事儿,何郎中却不信,还责备了兰娘几句,说他这个旧友虽有些不拘小节,却是正直之人,又是官身,应是兰娘误解了,小题大作,兰娘极为苦恼,才对民妇发泄了几句。” 说完,那妇人还连连叹气:“岂知没多久就出了那等惨事,都是何郎中信错了人。” 这时,公堂上一众人等都晓得这妇人是信口开河的伪证,都好整以睱地等着看世子如何拆穿,惟有施德为首的一应州官,尴尬得满地找缝。 “你与兰氏往常交情如何?”虞沨垂眸看着案上一叠堂审,修长的手指轻轻翻过一页,见这证言与案录一字不差,眉梢往高一动,心道这妇人倒是好记性。 原本让这两个证人背下证辞,都是施兰心出于“以备万一”的心理,压根就没想过会复察,哪里还会细致到方方面面,妇人经这一问,稍有怔忡,却两眼一转,计上心头:“民妇就住兰娘隔院,与她自是相熟。” “那么,你可知兰氏是何方人氏?” “这……民妇只知这两夫妻并非奉城人,三年前才来了县上。” “你可知兰氏年岁?” …… “你可知兰氏与何需成婚几载?” …… “你可知兰氏往常喜好?可知兰氏家中有无兄妹?可知何需夫妇为何从燕南迁居奉城?” “兰娘并未说起这些。”妇人被问得手足无措,连忙用一句终结。 虞沨轻笑:“你可识得郑玉娘?” 妇人如释重负:“当然是认得的,原本郑氏也与民妇住在一条巷子,同为近邻。” 虞沨微移目光,这才看了一眼堂下跪着的人证:“郑玉娘与兰氏交好,刚才我所问的这些话,郑玉娘尽知详细,却独独不知兰氏曾受孟高轻薄,何故?” ……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