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殷太太神情就很有几分恼怒了,看向黄氏——亏她还是个堂堂国公夫人呢,竟这般下作。 可事关家族兴旺与儿子将来前程,殷太太仍是不敢大意,好不容易盼得世子妃离开花榭,与廖氏去花苑里赏景,殷太太远远跟了一阵儿,见世子妃与廖氏寻了处花荫下的石墩子坐了下来,轻声说笑,这才上前见礼。 “世子妃莫怪冒昧。”殷太太虽鼓着劲上前,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有些尴尬。 “这位是……”旖景看向阿晴。 阿晴当然引荐了一回,笑着让座。 “是听犬子提说,当日在西郊巧遇世子,有幸一谈,甚是投机,犬子能蒙世子雅意邀约,实为幸事,妾身今日得见世子妃,忍不住想亲自道一声谢。”殷太太总算说出了刚才一番计较后的话。 “恭人何必客套,我是听世子说起过,那日得幸结交了一位才俊,原来便是令郎。”旖景早在廖晴这处,得知殷太太将会赴宴,又听说黄氏也会赴邀,几乎不用动脑子就洞悉了其中的微妙,她今日这番举动,当着众人的面对黄氏敬而不近,就是提醒殷家——倘若真愿与廖家联姻,自是没人阻止,但若是想通过黄氏攀结卫国公府与楚王府,可得擦亮眼睛,黄氏代表不了卫国公府,更左右不了楚王府。 就算殷太太今日不在花榭里,那些贵妇瞧见她对黄氏的态度,也会暗暗议论,再说还有阿晴,不怕议论传不到殷太太耳朵里去。 没想到殷太太竟然主动上前搭讪。 阿晴原本就是个伶俐人,哪能不知旖景今日来意,听殷太太在旖景的引导下,言辞渐渐活泛,侍机就提起了廖三娘:“原本也是邀了伯母与三娘,但因她们家里有事,就没有来,世子妃,我早前跟你提说三娘夸口一事,自己却也是半信半疑,哪知不过多久,就听说了黄二夫人遭了那等子恶事,黄二爷原来真是与我那族伯暗中有来往,唉,因此还被除族。” 旖景没想到阿晴竟会在这时明提这事,晓得她是在暗助自己,可万一被甄夫人听见了风声,定会给阿晴苦头,心里十分感激,握了握阿晴的手:“我原本听你说了,心里也觉得纳罕,不知夫人什么时候添了这么个侄女,还想着找个机会问问,夫人外家明明是沧州赵氏,从哪里蹦出了个廖家,还不及问呢,哪知就闹了出来,原来都是二爷给了廖家胆量,才敢牵连上夫人,夫人倒是被瞒在鼓里的。” 一句没提廖家与殷家的亲事,可殷太太已经彻底清醒了。 若非有意点醒,廖氏哪会当着外人的面提起这碴,这可是世子妃的家事。 想必世子妃早知道了廖家的企图,今日才会来赴宴,世子妃与黄氏这个继母原本就有嫌隙,得知黄陶兄妹瞒着国公府与楚王府行事,哪容他们利用,为一个姨娘家里谋利。 不由暗暗自责,当真是利欲熏心,这么明显的事,偏偏就想不明白,险些着了黄陶的道,若真给儿子娶了毫无助益又无出身的媳妇…… 殷太太红着脸起身,竟坦然布公地致歉:“不瞒世子妃,廖家正是与敝府在谈儿女婚事,他家是商贾,敝府原本不愿,可一时受人蛊惑,以为由此可与卫国公府、楚王府攀上亲戚……” 旖景没想到殷太太还有几分直率,竟当面说穿了这事,倒有些怔住了,半响才是一笑:“恭人既说受人蛊惑,误会说穿也就罢了,婚姻之事还当慎重,若贵府不愿,婉拒了就是。” 殷太太当然明白“婉拒”的含义,晓得世子妃也是不想张扬这事,越发让国公夫人难堪,心里倒暗赞世子妃是大度人。 “不过令郎当真是一表人才,连世子也赞不绝口,还称将来参加科举,中个举人是理所应当。”旖景又给了殷太太一颗定心石。 这几乎是明说世子将来会提携殷永了,殷太太暗自庆幸。 可甄府这场午宴却并未宾主尽欢,不到摆宴,就有一个晴天霹雳传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