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待吏制革新,皇权增强,接下来就轮到完善军制。 眼下在军中声威赫然者,当推卫国公府与楚王府。 高祖、太宗与当今天子三代帝君都对两府甚是倚重,正是如此,或许将来才越让天家忌惮。 卫国公应是也有这层顾虑,虽仍掌京卫,却让嫡长子苏荇从文官一途。 当今天子应还不至忌惮两府,不过将来新帝却十分难说,而就算两府有意示忠,甘愿卸权,新帝也许仍会忌惮两府在军中威望。 若想保家族太平,两府不得不涉入储位之争,只有再得新帝信任,方才能在适宜之时,交卸兵权。 想到这里,虞沨不免轻揉眉心,只因他这时也看不懂天子心意,究竟属意哪位皇子,似乎对太子仍有期望,又密切注意着几个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可就算怀疑四皇子谋害储君子嗣,也只是小惩大戒,并未深究。 实在是君心难测。 还是得步步为营,稳扎稳打,至少眼下,并非交卸兵权的时候。 一阵沉吟之后,虞沨又交待了魏渊几句,便出了这处酒肆。 秋雨未住,长街浸湿,西风入襟多少带着些寒意,虞沨拢了拢肩上锦披,一边踩着铁镫上车,一边嘱咐去户部衙门。 跟着纪巍弹劾守将的几个言官既然已经受贬,想必纪巍的京官之位也是朝不保夕,圣上就算为了不让六皇子涉入太深,也会对纪巍小惩大戒,那么,他也到了时候去户部“警醒”一二。 刚过正午,韩尚书与两个侍郎将将也在外街用了午膳回来,正一人捧着盏茶闲谈,听说楚王世子驾临,面面相觑一阵,忙不迭地迎了出去。 一番寒喧,虞沨才说起来意。 “今秋各部推举任官的名单已经递至中书省,圣上令内阁抽察,我看了看户部上递吏部之考评,新晋的几个吏员绩评与事实却不相符。” 一听这话,韩尚书登即紧张起来,心里却实在孤疑。 今秋考评,户部入职者不过是八品以下的吏员,都是国子监生员经观政考核通过,对于这些低品职官,往年只要各部推举,吏部通核,中书省一般不会挑剔,圣上更不会观注,怎么今年,竟惊动了内阁重臣核察? 虞沨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几个户部长官,又是轻轻一笑:“圣上已经诏令复行科举,实施官制改革,对入职考评自然关注,尽管你们户部这回入职的吏员皆为八品以下,内阁也不敢疏怠,哪知一察……其中一位监生,自从观政以来,怕是连户部衙门都没来过几回,倒是同几个主事常常出入怡红街,称兄道弟,交情甚笃,不知此人可当真精通户部政务,足以授官?” 并未点明那人是谁。 韩尚书当然也不会愚钝到追问那人名姓,连忙询问两个下属:“秋举一事我交给二位主理,可有这般荒谬之事?” 正因这回秋举入职者品阶不高,左右侍郎哪会亲自审核,都是交给各自下属督办,这时自然也答不出个丑卯来,嗫嚅一番,道罪连连。 “官制改革正行,诸位还当谨慎,名单我已经交回吏部,想来这三两日就会有人寻各位核察,相信韩尚书会认真处置。”虞沨说完这话,并不多留,道辞而去。 紫檀车直入皇城,在正阳门前停下,虞沨顶着濛濛细雨入宫,到御书房禀了纪巍与六皇子府幕僚来往之事,天子果然不置可否,虞沨回了内阁当值的文渊阁,与苏大学士议了一阵各府州官学的细节,就见苏荇跟了进来,说圣上召了吏部侍郎,下令将纪巍调去康平任县丞。 非但是苦寒之地,更是人烟稀少,纪巍这次被贬比那几个御史更狠。 “圣上真是……纪巍本来就有老寒腿的毛病,这回可惨,唉。”苏大学士叹气,眉梢眼角却尽是笑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