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二叔身边早有我安插的耳目。”虞沨微微蹙眉:“不过直到如今,我也没放弃揭穿二叔当年罪行的打算,单氏是奴婢,她的证言不足采信,唯有二婶的证辞才能指定二叔的罪行,我是担心,以二叔的阴狠,得知于氏母子是被二婶毒害,会以其人之道还诸其身,倘若二婶死得太早……”尚不等时机成熟,证人就被灭口,不能因为当年恶行治罪虞栋,虞沨多少有些不甘。 “二婶已经认得苗家人,二叔再无机会让苗家替二婶诊脉,我想二叔即使落毒,也会更加谨慎。”旖景说道,却又摇头:“到底是夫妻一场,二婶这人虽刁蛮些,对二叔倒从无二意,又为他生儿育女,多年情份,二叔真会为了于氏母子毒害二婶?” “这是必然。”虞沨冷笑:“一个人的心早已丑陋不堪,哪有位置容下‘情份’二字,这一世我早对二叔关注非常,竟察知他当年倾慕之人并非二婶,而是与岳丈有结拜之谊的庆恩候嫡妹,可二叔受谢妃影响,自幼便将夺爵当为执念,祖父当年即使宠爱谢妃,可从未想过将家业权势交给二叔,谢妃明白二叔只有隐忍,首先要争取的就是镇国府作为助益,所以,二叔听信了谢妃的话,求娶二婶……二叔对二婶从来只有利用,毫无真心。” 依虞沨认为,谢妃倒比虞栋更有远见,知道靠着阴私手段不足以稳握权势,谢妃临死之前,对先楚王那番“情深意重”的遗言,意在为虞栋争取“前途”,以她“半生遗憾”换取先楚王心怀不忍,失于理智而偏心虞栋。 哪知不如她愿,火候太过了些,造成先楚王了无生趣,不久竟然病重而逝,反使楚王得掌大权。 而没了谢妃这盏明灯指点,虞栋渐渐走歪了道,往自取灭亡的道路上一往无前。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同情二婶了。”旖景话虽如此,却连叹息都懒得给予,忽闻一阵急风卷过虬枝傲梅,簌簌之声仓促卷耳,目光再次看向窗外的一片攸而苍茫,随着风卷雪急,梅色依然艳丽。 “终于是到远庆九年,不知这么多事已不如前,太子是否还会遇刺。”旖景微微蹙眉。 这时持壶里已经沸沸有声,虞沨执壶注茶,水入盏中,白烟蔓蕴,汤面渐如画笔绘成梅枝,似乎窗外景致映入盏中。 “你这技艺倒是越来越纯熟了。”旖景见两盏汤面如出一辄、分毫无差,由衷一赞,却忽而想起传授分茶法给她家阁部的江薇姑娘,便问:“这时依然没有江汉兄妹的音讯?也不知他二人究竟去了何处。” 虞沨放下执壶,眼眸微抬时,有淡淡的笑意:“我以为你对阿薇到底有些芥蒂的,原来这般记挂……”全不顾世子妃眼睛里瞪出的“狠戾”,虞阁部附唇到她耳畔:“我家的醋坛子,难道为夫冤枉了你……”手臂一动,准确摁牢了那只纤纤手掌往他腰上不轻不重的突袭,嘴唇擦着面颊的温热滑过,落下一个长久的深吻。 “旖景,该来的始终会来,很快了……但是你别太担心,因为这回我们是并肩携手。”虞沨结束长吻后,搂着怀里的佳人,附耳轻语。 与此同时,翊坤宫的西暖阁内,贵妃将将放下手中执壶,一盏汤面上,白沫腾出飞龙之画,栩栩如生。 天子轻轻一笑:“这么些年来,贵妃此技依然未曾生疏……不过你当年夸耀,说此技早已失传,陈家家藏古籍虽有记载,能照本练出此技者也只你一人,朕怎么却知远扬也会,他说竟是江院使之女所授,一问江清谷,他果然也会,不过远不如贵妃展示的精妙罢了。” 贵妃微微一怔,看向天子。 当不见真有疑惑,方才莞尔一笑:“臣妾那时年轻,就是自夸,世间能人甚多,想必这分茶法也非臣妾独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