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太皇太后与严家,这时才是心腹大患。 再兼着今日…… 天子难以忍耐心头焦躁,拳头擂向御案,砸在一沓奏本上闷响一声。 起初他还以为真有了苏氏的音讯,不以为然,哪知虞沨竟说仍无消息,不过是因为肖家余孽在云贵两地活跃,故请赴藩,以期铲除余孽,从其口中逼问当初掳掠苏氏的真相,察明苏氏下落。 当着大长公主与太皇太后两个将苏氏视为掌珠的人面前,天子总不好说苏氏只有死路一条这样的话,所以他只是支应,楚王国之重臣,任职五军都督府,实不宜离京,肖氏余孽之事大可交由当地官员统兵清剿。 眼见着太皇太后也微微颔首,似乎颇为赞同,天子方才长吁一口气。 虞沨却立即摆出一副“情种”的模样,跪地恳求,说他与苏氏为结发夫妻,苏氏生死未卜,他实不能袖手静候,势必要亲手捉拿钦犯余孽,审问发妻下落。大长公主也紧跟着开口求情,于是太皇太后立即转变了态度,居然说出楚王原为藩王,之所以不曾赴藩,原因三代君帝视之为栋梁之臣,不舍其离京,倒是天家有所亏欠,故而先帝在世时留下密旨,允准楚王若请赴藩,必准。 这又是拿先帝压服他妥协! 天子心里明白得很,什么心系发妻,苏氏失踪这么久毫无音讯,就算命大,只怕早被人玷污了身子,虞沨甘心头上顶着绿帽子?统统都是借口,楚王这是想脱离朝廷掌控,远在楚州,楚王便能毫无顾忌地将人脉势力移交给虞沨,使其收服旧部领将,说到底,是太皇太后不愿放弃大权,力撑苏、楚两府,用以抵制帝权,把他彻底变做傀儡。 他倒是小看了楚王父子,也小看了卫国公府! 而紧跟着,太皇太后又让虞沨禀报因为追踪肖氏余孽,“无意间”收罗的各地情报,那些谣言纷扰,让天子怒不可竭!锦阳京的谣言好容易平息,没想到地方更起篷勃之势,这决非偶然,定是有人存心散布,好让他的帝位不能名正言顺,而背后操持之人……天子冷厉的目光直视虞沨,但那人却坦然回视,没有半点心虚的模样。 天子并不以为苏、楚两府会如此大胆妄为,定是太皇太后! 她就是要他明白,他的帝位还没有坐稳,必须得“俯首贴耳”,远陈、秦而近苏、楚,尤其是严家! 可若他真听凭太皇太后摆布,这大隆江山,帝王权柄就永远不会真正掌握手中。 所以天子直盯着虞沨,轻笑:“无知百姓诋毁帝君,大逆不道,朕将罪逆处死何错之有?京都可有人敢再行大逆之事?既然地方不消亭,朕这就下令,酷刑镇压,不怕不能震慑谣言。远扬以为如何?” 虞沨落落起身,举揖而禀:“恕臣直言,百姓无辜,应有心怀叵测者有心挑唆,倘若血腥镇压,更引民怨沸腾,决非治世之道,理应彻察背后散布谣言者。” 哈,他竟敢让彻察?天子怒极反笑,额角青筋直突。 但是太皇太后也开了口:“远扬说得极是,那些无根无据的话,百姓就算无知也不会尽信,反而是圣上以酷厉手段镇慑,以致京中人心惶惶,却是事实,再者,先帝病中,亲封八郎辽王,并择定赴藩之日诏告万民,眼下圣上迟迟不许辽王就藩,六郎、七郎非但没有封号,甚至不得自由,怎么不让民众生疑?才会受那些谣言蛊惑,哀家以为,彻察是一定,但圣上也得让天下看到对手足的友睦亲重,才能让从根本上抨击谣传,一昧地镇压,只会让天下更信谣传,中了奸人之计。” 其实太皇太后也疑心这事是有人背后操纵,六、七两个皇子被软禁,他们的母族也都败落,没有这样的实力,辽王品性端良,不会行这阴毒之事,至于苏、楚两府,他们若有叵测之心,早在帝崩之时,就不会遵奉圣命,先帝可是没有诏书遗世,以苏、楚两府之势,倘若不服,势必又是一场动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