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陈相当初因为嫡长子不服管教,自己“宠妾灭妻”的行为又实在理亏,并不敢对长子太过强压,只处心积虑的在长子婚事上头盘算,定的长媳并非出自权勋重势之家,虽也是官宦女儿,相比陈家而言门楣低了不止一等。 哪曾料陈夫人虽然娘家不显,本身却是个聪慧刚强的品性,她与陈参议虽说不上情深意重生死相随,倒也举案齐眉和谐一心,自然晓得夫君与太后之间的芥蒂,并不接受太后的斥责,回复得理直气壮:“太皇太后是奉先帝遗命监政,名正言顺,外子听命于慈安宫也是人臣之忠,怎当得背逆不孝的罪名?太后娘娘,容臣妾劝言,太皇太后若将先帝遗命公之于众,足以直接插手朝政,便是圣上都不能一二异议,眼下太皇太后并未采取这一举措,实为对圣上仍有慈爱之心,期望的是圣上远奸侫而近忠良,秦相野心昭然若揭,意在挑唆圣上行不忠不孝之事,用心实为险恶。” “夫君也是勘破秦相用心,才选择忠正良臣之途,娘娘,倘若陈家对太皇太后不敬,便是违逆先帝,又有秦家在后相逼,将来只怕会遭大祸。” 这番当面反驳堵得太后面红耳赤,却又无能辩斥。 眼睁睁地看着陈夫人告退,昂首挺胸而去。 藏身在隔屏后头的陈三太太冷笑而出。 其实陈二爷才是太后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太后虽被家族“提拔”成为嫡长女,她的生母并没有被扶正,故而陈二爷仍是庶出,二爷当年为了庆王是竭尽全力,但因为先帝时胡世忠的那桩案子,陈二爷将赶往京都击鼓鸣冤的韩秀才投入冤狱,事情闹了出来,先帝将陈二爷处斩,这时尸骨早寒,若非后来大君忽然摞了挑子,陈家只怕已被先帝收拾,不说灭门,一家子至少也会远离朝堂。 三爷、四爷两个是继室所生,这时自然都是站在太后的阵营,与陈参议并不亲近。 三爷虽然官职不高,但三太太娘家却比陈夫人来得显赫,早不服长嫂掌握中馈,但关系到家族兴衰,三太太也没说后宅那些女人家的恩怨,脸上虽是冷笑,倒也认同了刚才陈夫人的一些话:“娘娘息怒,长嫂说秦家心怀险恶,倒是言符其实,不过圣上为九五之尊,怎么也不能被太皇太后一个女流掣肘,眼下只得先容秦家,而必须要针对严家与卫国公府。” 太后大以为然。 三太太又再支招,这些话当然不是出自她的主意,而是陈相与三、四两个儿子计策:“太皇太后意在分化咱们陈家,这才笼络大哥,严家暂且不说,卫国公府苏家倒也不是众志城诚,咱们大可还诸其身。” 黄陶既然意会了黄氏交好陈家女眷,他自己当然不会放过与陈家的男人们联络情谊,早有意会,倘若卫国公与世子苏荇有个好歹,苏家的爵位势必落到他的亲外甥苏芎头上,他能担保,以后卫国公府一脉势力足能为天子所用,当然也会与陈家祸福共担,齐心合力地对付秦家,陈相一族权倾朝野指日可待。 于是在这个基础上,陈相父子又再生出一条阴谋。 “上回皇后那一闹,娘娘也看出大长公主对黄氏甚是不满,婆媳不和,而太皇太后显然帮着大长公主,国公夫人怎么也不会向着慈安宫,据翁爹与三爷、四叔核计,黄陶的话倒不掺假,圣上虽忌惮卫国公府的兵权,但要彻底铲除也不那么容易,眼下还是要着重于君权一统,娘娘您想,倘若咱们暗助着黄陶兄妹成了事,卫国公府真要是被掌握在黄氏儿子手里,的确便成圣上助益,待先解决了慈安宫与严家,又再铲除秦党,圣上打压卫国公府也是水到渠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