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顽劣”六郎,新妇投缳-《重生之再许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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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听悠悠一句:“太皇太后到底还顾及你。”

    这话似乎带着些揶揄,有凉薄的味道,让旖景诧异\/地抬眸,便见虞沨清隽的长眉往内敛蹙着,眼底滑淌着暗晦的一抹计较,她有许多问题迫不及待,但也知道眼下还在皇城,有些话是不好在这出口的。

    “先去卫国公府。”待耳畔渐有市坊喧闹之声,虞沨轻推了车窗嘱咐,不待旖景询问,便说起陈六郎的事。

    六郎是陈参议嫡幼子,他上头的五郎正是安慧的夫婿。

    陈参议共有四子,长子为元配所出,早已娶妻,可惜早逝,并未留下子嗣;五郎前头还有个庶子,也已娶妻;六郎是陈参议最小的儿子,原本就是监生,未待科举就擢选去了礼部观政,陈六郎绝非当年谢琦那样的纨绔,他顺利通过了考核,在先帝时就选入鸿胪寺任了主薄,虽只是八品,也算是前途光明。

    在旖景的印象中,陈六郎虽然不算惊才绝艳,倒也是谦谦世家公子,并没有什么坏名,就越发不明白与陈参议素有芥蒂的太后为何起意撮合这位与六妹妹,并且太皇太后与虞沨的态度会这般严慎。

    “是你被掳后才闹出的事。”虞沨揉着眉头:“竟还关系到一桩旧案,你可还记得红衣?”

    旖景当然记得,她当初处心积虑要败坏虞灏西的声誉,就是察得他是红衣姑娘的入幕之宾,安排了一场“捉奸”,却被虞灏西捏住了把柄,才有了后来的纠葛,不过红衣自从被虞灏西赎身安置在外,旖景就再没关注。

    “大君当年是为陈六郎赎了红衣。”虞沨只说一句。

    旖景恍然:“红衣定是大君的耳目。”

    虞沨颔首:“大君远走西梁,这位红衣也不知所踪,陈六郎应是对她实心爱慕,为此大张旗鼓地好一番搜寻,四处托人,因为无果,六郎日日买醉痛心不已……陈参议这才得知儿子竟然在外头养着外室,还是个伎子,并且居然为了个伎子酗上了酒,大是恼怒,替他请了病假,禁步在家,后来先帝驾崩,国丧之后,陈参议雷厉风行替六郎寻了门亲事,因为今上登基,陈家水涨船高,虽说六郎蓄养外室的传闻不径而走,论来也是年少轻狂时的事,倒也无伤大雅,还是有不少勋望之族看好这门亲事。”

    旖景挑眉:“这么说陈六郎是娶过妻的?”

    “定的也是世宦闺秀,陈参议生怕六郎做出荒谬之事,婚期就定在远庆十年七月。”

    四月才许官宦贵族婚嫁,陈参议在短短三月间就为儿子定了婚期,也的确雷厉风行。

    “新婚当晚,新妇却悬梁自尽。”

    旖景:!!!

    “事情闹成这般,陈家也遮掩不住,外头的人也渐渐听闻风传,原是陈六郎对红衣念念难忘,拒绝娶妻,被陈参议痛打了一场,七月时逼着他迎亲,哪知洞房那晚,陈六郎竟逼着新妇穿着红衣的旧衣起舞,新妇不堪受辱,投缳自尽,这官司险些打到御前去,自然闹得街知巷闻。”

    旖景冷笑:“我算明白过来了,太后这是要挑拨太皇太后与祖母生隙,祖母怎容六妹妹嫁给这么个人?”

    “这也许才是第一步,单凭此事,还不至于让卫国公府同慈安宫反目。”虞沨揉着眉头:“我编造出个‘神秘人’来,就是为了让太皇太后明白圣上必不容你,圣上虽与你被掳无干,不过事先他也确有意动掳你在手在万不得已时争取禁军逼宫夺位,再兼太皇太后有监政之权,圣上对之与卫国公府更为忌惮,天子纵容秦家一系列作为,又重用黄陶以谋暗暗削弱岳丈掌军之权,用心如何已是昭然若揭。”

    “太皇太后却有意忽视‘神秘人’,其实也在我意料之中。”虞沨短短地叹了一声:“圣上毕竟是她的亲孙子,又有先帝属意,不到万不得已,太皇太后不会生废位另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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