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谪戍之路-《挥戈逐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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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花生不舍得动一动,看那小腰袄往下一束,曲线毕露,都神迷了。
少妇转过头来,跟王驴子说:“这狗不咬人,就是见人伸鼻子。”吕花生只当此地只有一条、一条光棍,没料得到一来遇到的女人就这么水嫩大方,魂不守舍,彬彬点个头,结结巴巴地说:“没事,没事。”
脚下的孩子已把那少妇的裤子拽直了,吵嚷得厉害。
少妇牵着他往前走。
吕花生就是看不顺的那位年轻流囚拖着身边的大孩子走得很快,一过来,后头还跟着人。
少妇就在他跟前站住了,抬手扶一扶他额前的头发,是脉脉含情。吕花生的心猛地一酸,耳朵侧出去,只听说:“你这一路上来还好吧。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过日子。这才好几天,又发配来几百里,你父亲泉下有知能瞑目么?!”
吕花生略为松口气,心说:“原来她还是很不满,很不高兴的。”
继而,他耳朵一跳,听到几句大逆不道的话:“我阿爸泉下不会知道,他就是知道,也休想再想管老子。”
吕花生听到这里,心里是一阵急跳,这人如此不孝,怎会得佳人垂青,然而没来得及高兴,大孩子叫了一声“娘”,小孩儿也叫了一声“娘”。刚才他们中的一个是叫那少年叫爹的。
他不相信大孩子是人家儿子,专门瞅小童,只见那小童抬着头,咧着雪亮的牙齿,笑得走不稳,一转身,撅了屁股,抱着狗头啃。
少妇轻轻拍了他一巴掌,把吕花生的魂,也彻底拍走了一半儿。
他越发地觉得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非是这少年善哄女人,花言巧语骗了人。
他的魂都不在了,都在抽抽。
眼跟前,那囚徒把小孩抱起来,交给大孩子,拦腰将少妇托起来,不顾又捶又打,笑出震耳的声,大步就走。
吕花生真想冲上去救一回美,但百分里头一分的把握也没有,原想欺个官家人虎落平原的怯,哪料人一到,已经一伙乡亲狐朋。
他只好扭过头,盯着他们的背。
只见几条趾高气扬的汉子一边走一边捋袖子,伙夫头手里还拎着一只大油勺,像是挽长剑一样,在手里灵盼地悠荡。
他跟上一步,远处闹咧咧起来,挡着这些人的去处。
前头场面儿外道上一个兵用鞭子抽一个囚徒少年。
那囚徒少年避几避,被惹恼,反抓过去,掯了那兵的脖子,摁到一棵大榆树树干上。
几个兵老远见流囚敢这般撒性,急急来跟前,上枪就刺,扎了那少年一身红。
吕花生心里寒蝉着,和王驴子一起围上去,只听那抱着少妇的骄少年颐气指使,大声嚷:“算了啊,都是为朝廷打仗的,杀一个岂不少一个,外人还没打过来,怎么能自戕?!”
吕花生虽然觉得血腥,却不同情鞑子,想要不是这些鞑子来中原杀人,谁也不会怎么样他,“自戕”?自戕个屁,这本来就是个鞑子,他们跟北虏干仗,那才叫自戕呢。
那几个士卒却是好生听他们“鸟爷”的,停了手。
少年低头看看,“哼”一声,要求说:“你们几个给他止一下血。”
说完,就带着一大堆人绕行,倒是那鞑子少年一个人还瞪着。
王驴子不知怎么的,不由自主就准备往上趴。
吕花生拉了他一下。
他才清醒过来,觉得自己糊涂了,无端端就听命令,吐了口吐沫,说:“说谁呢?不理他?!”
抱那少妇的少年走了大约十来步,回了头,正是王驴子反复吐吐沫的时候,王驴子心一惊,就往吕花生后躲。
那少年却没有听到,把耳朵凑在少妇嘴边,片刻之后,就把少妇放了下来,走回来说:“都愣着干什么?!怎么说也是条人命吧,老子都不再念那些个过结,你们是要干什么,快给他止一止血。”
吕花生觉得是那少妇心软,说了什么话,这横人回来,自己也看在那少妇的面子上,慢吞吞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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