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敌兵出楼关掠四野-《挥戈逐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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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降临,家里多出来的小孩、大人纷纷散尽,远远近近,只剩下脚下碎开的“咯嘣”,一串、一串的,和狗吠互闻。

    狄阿鸟记得王统领传过话,没有去睡,在灯头底下摊了杨宝的笔墨,抄书、练字,念念有词,而杨小玲则把阿狗哄睡,丢到床上,坐在一旁缝棉衣,时而唤他一声,把一根麻绳挂他身上,量个尺寸,事儿一边缝,一边责怪:“出来上路,也不知道准备些衣裳,你看这天冷的……”

    狄阿鸟笑道:“我又不觉得冷,再说了,不是有人正给我做衣裳?!”

    杨小玲没好气一笑,说:“谁给你做?!不知道冷,不知道热的,这天要是不冷,人家好好地当兵,能冻得受不了,去坑川子兄弟的钱么?!就该不给你做,看你还在这儿嘴还硬?!”几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壶酒,摸摸,是刚烫过的,狄阿鸟倒了一杯,凝凝神,发觉阿狗横于身边的大炕上,杨小玲坐在炕头,抱晖缝补,四周暖洋洋的,一时间无比感动,心想:“这才像个家呀。”

    杨小玲见他痴痴地盯着自己发愣,胸口渐渐起伏,紧接着欠身往里坐坐,将脚从草鞋中拿出来,盘到被褥里,给了狄阿鸟一个背。

    狄阿鸟捉了她的腰肢,把手伸进她的衣裳。

    她便软绵绵地靠过去,轻轻地说:“你家的媳妇漂亮吧?!她们来了,看你还敢不敢偷腥?!”

    狄阿鸟靠着她的脸颊,说:“你也嫁给我吧?!你二哥说了……”

    杨小玲轻轻地摇头,说:“我二哥,他说了?”

    狄阿鸟说:“说了,他说,准备把他那的手艺传给我,咱也开个铺子……铺子,开不开是一回事儿,意思都说了。”杨小玲没有吭声,狄阿鸟摸进了小衣,在柔峰上爱不释手,继续说:“你给我的,她们给不了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觉着像个家,你缝衣裳,我种地,让小虎读书,让阿狗习武……”

    杨小玲有点意动,稍稍转了一下脸,沙哑地说:“上天在惩罚我,我,没法儿生孩子!”

    她哭了,说:“上天在惩罚我,惩罚我勾引了你。”

    狄阿鸟从后面揩她的眼泪,感到眼泪热滚滚的,一颗、一颗从指头结上滚过,失色解释,忍不住一使劲,将杨小玲从胸往后一揽,搂结实,搂得紧紧的,发觉她很轻,于是,把她窝在怀里,把半拉棉衣扔出去,说:“你以后把阿狗和小虎当成你儿子,他俩长大了,代替我保护你――”

    杨小玲说:“你媳妇呢?!别。现在就很好,我还要什么名份?!我什么都不要,等你有家有业,到时二嫂撵我,你让我住你家里,看着阿狗和小虎长大成人就行了,啊?!你以后收一收心吧,都长大了,别没有顾忌地惹祸,要想想将来……”

    她还要说什么,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僵着身侧耳。

    狄阿鸟说:“王统领来了。”

    杨小玲“噗嗤”一笑,说:“人家是给你客套,你当真了,人家凭什么来给你赔罪?!”她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你今儿太任性,把他们全都得罪了,以后……,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正说着,门口响起杨锦毛的声音:“阿鸟睡了没有?!”

    杨小玲撒谎说:“睡下了。”

    杨锦毛着急地说:“让他快起来,快,快,王统领来了。这个天,外面又下雪了。”

    杨小玲吃惊回头,看着狄阿鸟,继而忙着整衣裳,下炕。

    狄阿鸟问:“你起来干什么?!”

    杨小玲说:“这么冷的天。总要烫些儿酒菜吧。”

    狄阿鸟一再说不用,见她还是慌里慌张往柴房跑,只好任她去了。

    他慢吞吞走到堂屋,见又是陈绍武陪着他来,就冷笑说:“王将军,我瞅着你这位部下初来乍道,光围着你转呢?!小心呀,这样只知道围着上头转悠的人,将来怎能带兵打仗?!”陈绍武顿时燥得满脸通红,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走。

    狄阿鸟大喝一声:“站住。谁让你走了。”

    杨锦毛吓了一大跳,跳到一旁就四处给军人们说:“将军息怒,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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