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熬夜防贼-《挥戈逐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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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上面看,拓跋巍巍现在也危机四伏,他不好好喘口气,他还能出兵乱打?!

    眼前这阵势肯定不是拓跋巍巍的大队人马。

    这种声势,或许可以是几个游牧人的小王拼凑出来的,但他们就不考虑自己打不赢怎么办,到时后继无力,补给断绝,即使一人发疯,难道一大堆人都跟着疯?!以后都打算不过了,打不赢就用成千的脑袋集体撞墙?!

    狄阿鸟费了好大一阵功夫,先推翻自己的结论,再得出的还是自己的结论――虚张声势,他叼个没吃完的凉馒头,背着手,左走右走,突然站到杨二面前,把嘴里的馒头抠出来,慢慢抬头,幽幽道:“我今天才知道,朝廷之所以打不赢游牧人,竟不是因为军队,而是因为他们对游牧人一点也不了解。有谁能告诉我,游牧人长什么样呢?!”

    杨二愕然,抬头看看他那张故作悲悯的姿态,用粗粗的食指一指自己,问:“你在问我?!我还真见过不少,那前几天,营里抓了几个游牧人,游街,我看了,头发乱蓬蓬的,年龄轻轻就秃头……没个样子,那眼睛,毒得狠,看着就看不透,不像咱们,你看看咱们的眼,看着,它就透着人气。”

    狄阿鸟“哦”了一声,把没藏拉到旁边,找把火把照着看,接着准备摆正杨二,对比一下,杨二跑了,他就拉来一个笑呵呵的拎大锤的,怎么也扶不成正型,勉强去看,再一招呼杨二,好几个人都过来看,找来找去,有人就说:“不一样,一个眼孔大,一个眼孔小……”

    狄阿鸟看看,用了另一只手举火把,那人惊叫:“变了,变了,现在他眼孔大,他眼孔小。”

    狄阿鸟再让他们看,问:“还有不一样的地方不?!”

    杨三小也忍不住伸脑袋,几个人绕来绕去,都说不一样,究竟哪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狄阿鸟心里一嘀咕,觉着他们有意这么说的。

    杨二是真比较眼神,而且他是东家,收买人心,就说:“这和往常看的那些不一样,没藏保不准是我们雍人的种,那些个鞑子,哪个也不会说咱们的话,在那咕噜,咕噜,跟乌鸦叫一样。”

    狄阿鸟再瞅瞅,发觉没藏眼里多了一线喜色,也连忙说:“我小时候,就差点被人卖掉过,要是我那时被人买掉,现在肯定跟没藏一样,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不知道自己父母,不知道自己会说什么话,东学一句,西学一句,不知道跟谁学的。”

    杨二顺势说:“咱雍人,还没有听谁说自己姓没藏,也该有个姓不是,要不,跟我,姓杨,以后,我为他讨媳妇?!”

    狄阿鸟惊笑:“你想得美,当然跟我姓,一个兽,一堆火,这才合我们……”

    他想说狩猎,发觉自己差点把自己划分出去做鞑子了,连忙收回,说:“我家人丁不旺。媳妇嘛,娶媳妇还难?!我还给他盖房子,先盖几间,让老范教书,等找到了媳妇,我把房子给他。”

    杨二知道他家遭变,确实有点儿人丁不旺,不好再说,就说在城盖房子要花钱。

    天慢慢就飘雪了,跟前日的第一场大雪不同,初下时都是细粉面。

    几个人找个背风的地方坐下,挤在一起,一起嘎哒牙关,看周围的人在那儿闹腾。杨二有心闲话家常,问:“阿鸟呀。这你发来这儿,有没有个回去的准?!你娶的那妻,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要是搬来,她们受了受不了这又穷又冷的荒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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