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节 一网打尽-《挥戈逐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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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校尉一阵头晕目眩,感到天地都在旋转,心里狂呼:“王志要是落井下石,我是怎么都洗不清的呀。”

    庶子却果断地承担下来,拿出一块令牌,说:“他们是我的人,和邓校尉无关。”

    邓校尉真想磕个头,谢谢他,心说:“不愧是京城来的,这个时候也不怕。”

    庶子从张皇的贵族身边走过,来到邓校尉身边,在耳边说:“罪,我一个人担下来,将军,能不能杀死这个祸根,全看你一人了。”

    他抬头看了一遭,神情悲怆地嚼了嚼下巴,小声说:“博格阿巴特要是回来,你仍可以抓他,他是个流犯,突然不见了人影,你就可以抓他,抓住他,顶住压力,弄死他,为兄在这儿替那些忠臣义士们拜托你,你向我承诺。”

    刘公明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问:“博格阿巴特到底犯了什么罪?!”

    已经有人在救治伤者了。

    庶子收回充满感情的视线,微微笑笑,回过头来,幽幽地看向刘公明,说:“太祖时,流寇叶建德心怀仁义,礼贤下士,战场上俘获太祖叔父及家眷,放归朝廷,言辞恭谨,有何罪?!太祖兴兵讨伐,俘获他回庆德,却想都没想,就把他杀了。

    “博格阿巴特所求甚大,乃宗庙国器,越是没罪,越有大德大贤,也越该死。你明白了?!”

    他静静地等待邓校尉的许诺,放在剑柄的手青筋突兀,颤抖连连。

    外面挤进来个人,站在那儿,年纪轻轻,却穿了件老灰色猴袄,他反驳说:“博格阿巴特已经是陛下的臣子,叶建德却是与太祖爷争夺天下的人,怎可相提并论?!你为什么说博格阿巴特志在宗庙?!博格阿巴特在塞外长大,性格确实有点桀骜,可他心里所想的,也不过是为他的父亲昭雪而已,再大一点,也不过是袭爵,做官,最大一回,也就是拿到他父亲本该留给他的家业,你怎么空口无凭,造谣生事呢?!如果朝廷上下都不信任一个人,相互扣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动不动就你觉得他要造反,他觉得你收买人心,而且是动不动,大臣会不会不得不造反?!换个角度说,朝廷听你的,动不动就怕大臣谋取祖庙礼器,随意诛杀,国家是不是大乱。”

    刘公明朝他看过去,眼睛猛地一亮,连忙又朝庶子看去。

    庶子却不认得,只是说:“这位兄弟说的并不是没道理,可这博格阿巴特不同,他现在没有反迹,也许我不该这么早断言,可是……”

    他挥一挥手,打发满屋子的兵兵人人,说:“你们都走吧,我在这儿等王志。”

    邓校尉叹息一声,打发众人离开,那挤进来的少年却不甘心,从容地说:“你不推卸罪责,而且果断地承担起来,很了不起,也许真是个忠义之士。可是你怎么向你的上头交代,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打算打发我们就此离开,然后三拜九叩,而后伏剑自刎吧?!不要去做傻事,为国家,为朝廷留条性命,这也是人臣之道,朝廷正是用人之计,对这样私下寻仇的事情一定不多追究,网开一面也不一定。哦,对了,你也长于兵法吧,不如到王大人军前来效力?!”

    庶子有点震惊,却说:“不劳费心。”

    那少年笑笑,留下一句“三思而行,也许你死了,别人反而洗脱不了干系”,又向外挤,士兵们都惊奇所言,看着他,给他让路。

    邓校尉被那少年点中穴道,回头请求庶子:“大人,您千万不能自寻短见呀。”

    刘公明一阵轻蔑,扭头看了一看,挤着向外追人,到了外面,却已不见那人的去向,他只好四下寻找,将满腹的疑问问出来,却碰到了邓艾。

    邓艾焦急地问:“我爹呢?!我爹呢?王志抓了好多人,押着回城,全是咱的人,我爹派出去的,可怎么办呀?!”

    刘公明对他并无成见,说:“你爹那儿也有麻烦,你别去烦他了。”

    邓艾叹了口气,招手让他跟上,两人急切奔走,片刻之后,便能透过一杆斜竖的长枪,看到不少的人,其中就有喜滋滋的穆二虎,他昂首捋马,屁股后带着几个曾经被邓校尉扣过的亲戚。

    他们被区分对待,和官兵一起走着。

    邓艾在里头搜索,看到其中有名受了伤的大汉,也是唯一受了伤的人,连忙往跟前走,刘公明没能拉住,只好跟上,只听那大汉靠近时压低自己的声音,说:“我们的一举一动,人家都知道,到了跟前一吆喝自己是官兵,这些人都他娘的软了,那个,就那个骑马的求玩意儿,带着他的人,到处劝人放下兵器,还说他自己是被人胁迫的。”

    他指了指穆二虎。

    刘公明本人就可以作证,穆二虎是被胁迫的,心说:“博格阿巴特最后给他说了几句话,想必是要他向官兵暴露他们的踪迹。这样也好,邓校尉起码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不敢碰他,大伙也少了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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