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节 开脱刑案-《挥戈逐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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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自己觉得自己满脑子的担忧合理,自己又想:“要是出了什么事,阿鸟还在里头,该怎么办哪?!”
李思晴问他干什么去了。
他回答不上来,撒谎说:“没什么,就是阿鸟吩咐过的一点小事儿。”
他近来没有见过狄阿鸟,都是李思晴代狄阿鸟安排。
李思晴倒不知道狄阿鸟怎么隔空安排了他什么事儿,见他表情也不自然,自然怀疑他撒谎,心里大不高兴,心说,阿鸟坐不坐牢,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你一走就到天黑,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还撒谎?!于是,回头瞄一瞄牙扎勿林,让他说。牙扎勿林一晚上过得稀里糊涂,就说:“他去见一个女的,回来时碰到一个男的,那个男的认识主人,说我们是主人身边的,又让保护那一个女的……”
这么一说,李思晴释怀了,反而噗嗤一笑,心说,怪不得支支吾吾隐瞒,原来是外头有了相好的。
她再次观察赵过两眼,发觉他听了牙扎勿林的话,更不自然,还老走神儿,确信是那种事儿,觉得见到狄阿鸟,有必说一说,又别有用心地在牙扎勿林那瞎打听:“那个姑娘,她长得好看吗?!”
牙扎勿林把肩膀缩了,想来想去,却想到费青妲身上了,爆出一个字:“美。”
他记得什么,觉得那个女人和主人有关系,不一定能说,连忙朝赵过看去。
这种暧昧,就是傻瓜也能看得出来。杨小玲也这么想的,拉拉李思晴,让她别再当面问,回头悄悄打听。
等了一会儿,眼看快开堂,宣布允许听审,大伙就鱼贯而入,这时左右两边环视,也有一些中上等人家的士绅到场。他们或许是看看热闹,或许是出于对衙门事务的热衷,或许表示对自己在地方上的地位,自然肯来,表情也很郑重,进来之后,坐得都很有秩序,看来,对别人的地位都有良好的认识(这个问题需要考证)。
据许多百姓说,这些到场的都不过响应官府而已,衙门嘛,自然大老爷说了算。
出身地方名门的李思晴却知道,也许三法司会审有所不同,但地方上审案,一定要考虑到对当地的影响,对一些旨在治理好当地的官员来说更是如此。
官绅融洽,地方上能了解官府的施政,诉讼,官府能体察民意,民间没有积累的民怨,就是政治清平的象征。
所以,一些地方衙门鼓励士绅登衙旁听,一般的纠纷,地方长官会找传来亭长,里长,乡老,或者闾中小吏,到当事人周围的邻居那里去了解;大的案情,自然需要更广泛地听取意见,会给许多名望人士打招呼,事后,还会征询一二,但凡有一些人热衷活跃,并为此做出贡献,官府还会给予一些称号,什么“太平绅士”,“诗书之家”,而当地政治当真的比较开明,一般的士绅还是会重视这些参与的权力,从而彰显道德,提升自己在地方上的威望,为大小事情作和解,为地方做贡献。
正是她知道这些,她蒙上面纱,穿上得体的服饰,别了一枝丧事时用的白花,不施粉墨,谦恭哀荣,从而赢得大家好感,并告诉众人,被审的人出在书香门第,知道礼仪廉耻,而且家中正遭受不幸。
而同时,在这些人留意过来时,她也会眼睛一红,稍作抽泣。
这样做,的确起到一些效果,一些对案情还不了解的人就开始问她周围的人,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一般诉讼前,向某一方问这些,要么是认识,要么就是,已经站在他这一边儿。
“伸白鹤”也来了,一眼看到李思晴的丧花,就像被针扎实。
他早上去的邓校尉家,专门替人作伪证,也来不及这么快准备好,那边还在让账房张罗,这边儿,来也是知道第一次仓促过堂,不会有什么实质的进展,尤其是在晚上,估计是对当事人,对案情作个初步了解,自己听了,方便制造人证,可到了这,再一看李思晴这边的人,却又毛毛的。
正坐立不安,门口进来个人,趴在他耳朵边说事儿。
凡是留意着他的人,都发觉他那只长脖子使劲伸了一伸,像是下咽了一块根本咽不下去的石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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