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节 奇人异士-《挥戈逐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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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阿鸟哭笑不得,低声问:“她也想养马么?!”

    马不芳说:“她其实是想碰一碰运气,想知道主人是不是会修欢喜禅,这功法是从西庆过来,不少西方贵族都好这口,据说欢乐无边,延年益寿,主人要是修了,她传授功法,不就是转运了么?!”

    狄阿鸟说:“她就这点本事,也出来杀人越货?!”

    马不芳点了点头,说:“这里头除了我就她本领好,我要胜她,还要使些先师独创的技艺,主人万万不可小瞧她,她有一把短枪,说是梨花枪,能撒得跟暴雨一样。据说她那玄功可以补阴采阳,也能采阳补阴,不少追杀他的人,不是被枪挑断喉咙,就是被一掌打烂脑门。”

    狄阿鸟还真怕收下这样一个人,让自己声名更臭,正要让马不芳知会她滚蛋,那于蓉子上前了一步,像知道了他的心思,轻声说:“贫尼是练了一种奇特的玄功,却已经大成,不是……,马先生休要再胡说八道,欺负一个弱女僧,你不嫌口脏么?!”

    狄阿鸟想不到她耳朵这么尖,信是信了,可是这么一个女人,按说应该有安身立命的地方,只要肯隐姓埋名,到哪不成,随便找了一个富贵人家,都能给人做妾,又皱了皱眉头,说:“你隐姓埋名就行了,何必还让我收留?!”

    于蓉子稽首说:“大人有所不知,我是魔教中人,不容于花山,不知上云老儿让贫尼杀何人,才敢轻身起来,听说小相公乃花山之婿,愿意为奴为婢,追随左右,也好不再受他们的追杀。”

    她解释说:“马先生先前也是魔教中人,口口人中,有不少都是魔教中人。”

    狄阿鸟大吃一惊,想不到还牵扯到一个魔教,略一寻思,问:“魔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被人追杀?!”

    于蓉子说:“魔教乃山中老人所创,山中老人隐居世外,据说就是穆教的穆罕默德,为开创大实所立国教。”

    她竟像读过书,说:“穆罕默德不容于俗世,隐居于沙漠,为能再入俗世,传扬教法,故而训练了一死士,刺杀政要,传授教义,劫掠商旅,积累钱财。后来大实立国,哈维发不欲纵容这一派,此教转为地下,后来就慢慢销声匿迹,可是大实最后分裂,灭亡,魔教从穆教之中分裂出来,因为信徒习俗乖张,行为偏激,不为人所喜,走了山中老人的老路,不停像四方传教,这就入了中原,中原人与穆教信徒格格不入,不大接受,有一位奇女子于是更改了本教教义,为了争取佛教,团结佛教,假托弥勒佛转世之名,托白莲圣母之名,吸纳平民,后来被谢天师得知。谢天师就说我教迷惑世人,明为传教,内以互助为名,外以欺凌他人为目的,最终是要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政权,有违天道,有伤天和,于是上报朝廷。”

    她又说:“魔教自成一体,中原教主已经发展数十万信徒,朝廷并不重视,教中众人觉得谢天师的花山无非是一个松散的联合门派,影响虽大,其实更接近于士族,而魔教已成燎原之势,走的是下层路线,并不是他说灭就能灭的,并不在意,还轻慢地上门挑衅,不料谢天师传檄天下,道门,墨门,各家门派突然联合,士林人物也作批判,一夜之间,天下人皆与魔教为敌,连佛教和云宗都急切与之脱开关系,魔教就这样生存不下去了,骨干被花山尽抄,从此灰飞烟灭。”

    狄阿鸟愕然,说:“穆教很好的呀,真的是要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政权么?!”

    马不芳摇摇头,肃然说:“小人不知道。小人也不知道穆教和魔教有关系,只是小人年轻时,族人之中有人信奉魔教,族人不容,小的受不了引诱,破了教义,就信了魔教,也是想跟着鬼混,后来魔教泯灭,小的就独来独往,再后来遇到了我师傅,我师傅乃是正宗玄门,我亮出玄门功夫,也没有谁追杀我。”

    他身为口口人,都不知道这般的来历,自然羞恼,回头就问于蓉子:“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于蓉子惨淡一笑,说:“我是先教主亲传弟子,也是魔教信徒所说的魔教圣女,只是我从来也没把魔教当回事儿,我爹爹是传教的活佛,修习欢喜禅有了我,我?!与其说是魔门中人,不如说是佛门一支,年轻时魔教还在,我还肆无忌惮,想以欢喜佛颠覆世间风俗,可是你是知道的,属下纷纷落网,只有我一个出逃。

    “现在官府是没有功夫追捕我,可是花山,却说我们这些魔教中人落地就可以开花,对我们这些魔教骨干进行追杀,谢天师曾让叛徒勾画人像,我就是其中一个,江湖中人只要杀了我,就可以去花山去拿一枚令牌,有了那枚令牌,花山就可以帮他做一件事,如果他有仇人,交了这块令牌,仇人就会人头落地,如果他想要钱财,成为富家翁,交出令牌,足可以有一座矿山。”

    狄阿鸟寻思片刻,倒想多多了解魔教和花山的纷争,据他所知,他岳父这个人关心玄修,对国家大事都不再上心,对谁做皇帝,也不大上心,怎么会专门灭亡他们魔教呢,这事儿不免奇怪,就说:“既然魔教已灭,你要真想脱身而出,我可以成全你,可你若是想借我复活魔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于蓉子连忙跪地拜谢。

    狄阿鸟从赵过身上讨出一块银子,扔给另外两个人说:“你俩与他们不同,所求是大富大贵,对吧?!这些,我给不了,你们先住下来,过两天田小小姐会从京城来,我会把你们荐给她,从此保护她的安全,怎么样?!”

    两人连忙称谢,忽然之间,狄阿鸟想起了件事儿,说:“既然你俩闲着也是闲着,且帮我保护一个人去,也就是城内一家粮店的申老板。记着,不要让他知道我在暗中指使。”

    两人看看那块银子,掂量一番,见面礼就十来两,欢喜得都疯了,连忙说:“我们一定会把他一家保户得好好的,一定会,如果他们一家有什么三长两短,甘愿提头……”

    狄阿鸟苦笑道:“保护他一个。”

    两人更正说:“保护他一个。”

    狄阿鸟又说:“他和邓家关系不赖,你们可以假装投靠邓家,来接近他,保护他,要让他好好活着,他会到处去告状,身边不能没有个保护他的,到时你们两个自己商量,谁合适,谁跟着他。”

    他和邓家的关系,几个江湖人士都很清楚,多在想:“他派我们,派错地方了吧?!怎么派人派到了仇人那儿?!”

    两个接银饼的恐慌,连忙给跪下。

    狄阿鸟把他们扶起来,说:“我是什么人?!要是有人告我,我就把他杀了,天下人不都觉得我十恶不赦么?!我就害怕有人替我代劳,所以才让你们俩去保护他,让他去告。知道吗?!这才是君子所为。记着哈,这个差事也是考验你们的,一是口紧,二是忠心,要是出卖了我,自然会有人去追杀你们。”

    赵过都在想,哪来人可以追杀他们。

    狄阿鸟手里有块令牌,不知道吓唬他们顶不顶用,一回头,到处在给自己放东西的赵过身上拔,找出了一块令牌,照着二人脸,往前一伸。

    一看令牌,两人魂都飞了。

    这是墨门,丐帮的信物,天下谁不知道丐帮乃第一大帮,前段时间,暗中支持谋反,朝廷都有些顾忌,只分化,而不下手,这样的门派想追查某个人的下落,一定程度上,比朝廷的鹰犬都更有效率。

    两个人连忙发誓。

    狄阿鸟让他们走了,也带着一俗一尼,和赵过一起回家,一路走,一路想:这个欢喜禅,当真可以用来御女?!要是可以的话,我就不怕应付不来如狼似虎的妻妾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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