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节 狐假虎威-《挥戈逐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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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阿鸟“嘭”地把头盔摔给李芷,要求说:“你看看,好看不?!另外,让人给天霸热一些酒。”

    他进了屋,又给人说:“他父子是不计血本了,本来囤积的棉布都是金银,却给我送了上万匹,其中二千匹白色,两千匹蓝色,正好可以裁军服。”

    黄天霸手里还带着东西,看到土狸子跑来,油布一扯,拿出两身小孩穿的盔甲,放到他面前,笑着说:“宝儿,舅舅也给你送好东西来了,你看,这是什么?!啊?!你和你小叔一人一件。”

    土狸子高兴得乱蹦,跟狄阿鸟说:“阿爸,我去喊阿狗小叔。”

    狄阿鸟让他坐,自己先坐上,扳扳两条腿,大声说:“你妹子这两天正闹水土,待会儿你去看看她。”

    黄天霸也坐下来,一边喘气,一边扳腿,说:“阿鸟。你这军需数量太大,我们和三分堂都撑不了,上次你贷的款人家也在催呢。现在朝廷又要马,你看我来,你能不能想法子,走私上一千匹战马,让我带了回去。”

    狄阿鸟点了点头,说:“可以,不过得等一段,我正在收税,回头自己就能给你。”

    李芷和图里图利立刻看过去了,心说狄阿鸟做梦呢,他的税呢,一个月了,税呢。李芷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转注自己手上的头盔,狭长无耳,结实的毛骨外头包蒙一层皮革,皮革上头又包了一层缎子面,两边还留着环,能结尾巴一样的帽耷拉,上头一个细长的桶,能插翎毛,正好阿狗和嗒嗒儿虎进来,阿狗一眼就盯了,嗒嗒儿虎随后也盯了,到跟前要带,李芷就把帽子给他套上。

    太大了,一套,两眼就没了影,嗒嗒儿虎张口闷叫呢。

    黄天霸吃了一身热汗,去看他妹妹去了,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只有炉火噼里啪啦地响。图里图利就说:“王爷,你别指望税收了,一个人三十只羊,或者一匹马,谁舍得呀,一千匹马,您就做梦吧。”

    李芷说:“我是知道你为什么收税了,你要囤积的物资太多,没有税收,你岳父和三分堂怕非垮不成,可你收税,有人给么?!你说让人还你财物,倒说得过去,可是,谁还你呢?!以我看,你还是让天霸去雕阴想办法。”

    狄阿鸟“哎”地一声,责怪说:“你们怎么这么没信心呢,我告诉你们,我分掉的马,起码也有上万匹,一千匹马都要不上来?!我就不信了。”

    图里图利摸了摸脑袋,背过身子搂搂胳膊,嘴里没说,但什么意思,让人一清二楚。

    李芷也只好摆手休战,说:“我不跟你说,马呢,牛羊呢?!”

    狄阿鸟连忙说:“你再等等,会有人送来的,不但有人会送,起码也会有上千户人投奔咱,粮食、兵械还得攒,明年,到了明年春上,咱们在这儿开荒,开上上万亩良田,以后,咱就就可以少愁粮食了。”

    李芷想笑,笑不出来,最后说:“依我看,出兵吧,扫荡一下,掠来些。”

    狄阿鸟摇了摇头,着急地说:“哎,你们怎么不信呢?!”

    李芷一生气,把嗒嗒儿虎正抱着玩的头盔夺过来,一把朝他掷去,大声说:“信。信。你就在这儿等你的百姓送你马匹牛羊吧。”说完,怒冲冲一转身,抱着嗒嗒儿虎走出去。

    狄阿鸟“哎,哎”唤两声,只好把目光收回,放到图里图利身上,威胁地叫了一声:“图里图利?!”图里图利背着身,咽口吐沫,连忙说:“我不知道。”

    狄阿鸟说:“不知道就好,把我这顶头盔拿去,记住,谁来投奔,交纳完财物,或者要服劳役,先把这头盔给我发了。”

    图里图利“哼哼”:“三十只羊,只换顶漂亮的头盔,这也太刻薄了吧。”

    狄阿鸟抬手做了个打的姿势,发怒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这头盔,你知道这头盔有多重要吗?!是三十只羊换的吗?!这头盔带头上,就是老子的人,知道么?!把头盔拿上,滚蛋。”

    图里图利听到身后有风声,转身一捞,是头盔,连忙抱起来,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晃晃往外走。

    他走后,狄阿鸟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派人去请赵过。

    去请期间,他翻来覆去地看信表和信背,上看下看,并且感到气愤,这信是狄阿田托人送来的,不是给阿哥的,而是给赵过的,狄阿鸟回想她动不动给赵过索要这那,真想拆开,瞅瞅看看。

    赵过很快到了。

    狄阿鸟把信给他,想说句酸溜溜的话,却没说,只是要求说:“不许娇惯她,不能再私下给她送这送那。”

    赵过也有点摸不到头脑,将信拆开,两眼顿时瞪大,接着,信就掉了。

    狄阿鸟要来一看,也吃了一惊,原来,这封信的纸上都是血痕,写了好几行字:“我闷死了,想要免子,买的雪兔上,脚上没有毛垫子,是白兔,不是雪兔,阿过阿师,我又上了当,呜呜。所以,我把免子杀了,把血涂到信上,让你知道,老欺负我没好下场,敢杀个雪免子给我吗。”

    转去第二页,写着:“我漂亮吗?!”

    看完了,狄阿鸟寻思片刻,古怪地试探:“阿过,信啥意思?!”

    赵过皱了皱眉,征询说:“为了要兔子么?!杀兔子涂信?!”

    狄阿鸟“哦”了几声,表示明白了,却又说:“你真没看到还是假没看到,你没发觉,这个兔子的兔,少了个点儿。”

    他信口读道:“我闷死了,想要一点免子,买了兔子,腿上没有毛垫子,不是雪兔,阿过阿师,我又上当了,呜呜。所以,我把免子杀了,把血涂到信上,让你知道,老欺负我没有好下场,敢杀个免子给我吗?!我漂亮吗?!”

    狄阿鸟有点暴躁地说:“我们学堂送情书就是粘上兔子毛,表示兔子般的速度,赶快传给某人,这他娘的就是情书。这小丫头片子不得了,当着我的面给你送了情书呢,你说,怎么办吧。”

    赵过低着头,满脸羞愤,一动也不动。

    狄阿鸟猛地站了起来,问:“给我说句实话,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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