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少将武场初练兵(二)-《女帝亦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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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熙明顿住,背对着亦菱站了片刻,方才离去。

    望着言熙明渐渐远去的背影,亦菱知道他应该明白了一切。方才自己说“谢谢”,指的是前天的事,谢谢他及时告诉了自己昭帝要驾临将军府。

    而这一句“谢谢你”也表明自己承认了一切。像言熙明那样聪明的人,怎么会在元帝的行迹在落入将军府后消失了之后不联想到自己身上呢?前日他特地派人来通知自己,一方面可能是为了试探自己,以验证他的猜测,另一方面可能是明白了自己袒护元帝的心意,所以想要帮自己。而这一句“谢谢你”就代表自己承认了元帝此刻就在将军府的事实。

    亦菱轻叹口气。以上两种可能,她更倾向于相信后者,她直觉上相信言熙明是愿意帮自己的,反正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承认了也无妨。

    傍晚,亦菱骑马回怀远城。行至城中繁华的街道上,不由地放慢了速度。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

    不远处,醉月楼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亦菱记起五国盟会那时,她和陆君心、吴锐一同到醉月楼喝酒,看到吴锐和掌柜两人打暗语。只是那时她还不知道,这醉月楼背后真正的主人是皇甫?。后来她命那些从濯玉宫调出来的人秘密地调查醉月楼的底细,才知道醉月楼实际上是皇甫?暗中收集情报的地方。

    醉月楼作为怀远城最豪华富丽的酒楼,是达官贵人们最青睐的喝酒聚会之地,自然成为各种情报的最佳来源地,朝中官员谁和谁聚在一处,谁说了什么,甚至是酒后的胡言乱语,都会一字不差地报到皇甫?那里。更有趣的发现是雅兰居、幽兰居之间埋有铜管的木墙竟是言熙明设计的。

    皇甫?不简单,言熙明更不简单。今日与言熙明过招,发觉言熙明竟是沉香阁的人,那么他必然与洛沉碧关系匪浅,而且也应该在很久以前就与容卿相识了。他应该知道容卿为什么离开沉香阁,也应该知晓容卿与洛沉碧之间的“对弈”。

    亦菱记起很久前二哥赵子安与容卿的对话。

    ……尊师和前阁主的‘对弈’结束了?……

    ……没有,现在由沉碧和我继续……

    ……想不到你竟然选择了皇上,那么洛阁主选择了谁?九王爷?定南王?……

    幽梦公子认为五国之间暗潮涌动,局势不会长久,皇甫?也说五国表面和谐,暗中却关系紧张,相互威胁,相互牵制。

    可是自己却不完全这么认为。五国之间,似乎也不乏暗中的联盟。二哥曾认为容卿选择了元帝,其实他选择的是睿王皇甫?,并且他也辅佐平南王上官绝尘,确切地说是曾经辅佐,而平南王上官绝尘与睿王皇甫?也暗中联合。按照现在宁国的形势来看,洛沉碧当初应该选择的是九王爷皇甫?,而不是三哥皇甫祉。洛沉碧似乎与娘的关系很密切,这也就是说洛沉碧极有可能在暗中辅佐娘。娘是夏国女帝,洛沉碧与皇甫?、言熙明来往甚密,从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夏国与宁国之间有所联合,不然娘也不会放任自己在宁国从军,并且为将至今。

    宁国政变,皇甫?顺利夺位,洛沉碧似乎在这一步上胜了容卿。娘,也是支持皇甫?夺位的吧,不然二哥走后,自己也已经没什么理由继续留在宁国了,她应该早就派人接自己回夏国了。现在她放任自己在宁国当将军,也是希望自己能够帮助皇甫?稳固江山吧。

    想到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二哥,亦菱心中一痛。不管怎样,自己现在是宁国的镇国大将军,那些失去的城池她一定要从上官绝尘的手里夺回来!大哥、二哥的仇,她一定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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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府进来人心惶惶,因为最近发生了这么几件事。

    有一次,两名小侍走在梧桐院外的小道上,一个道:“哎,你说梧桐院里面那人是什么身份啊?搞得这么神秘?”

    另一个道:“不知道啊,不过刚才在院外就听到里面的咳嗽声了,八成是病得很厉害。”

    之前说话的一个又道:“是啊,都咳成那样了,活不长了吧。”

    谁知,话音刚落,两人就感到身后阴风阵阵,一回头就看到自家将军暴怒的脸瞬间放大在自己面前,顿时,两人就吓掉了魂儿。

    然后,这两名小侍就被罚到后厨打下手去了。

    又一次,两名负责打扫梧桐院的家丁从梧桐院里走出来,一个道:“这梧桐院里到底住进了什么人啊,我们都打扫了这么多天院子了,连那人的人影都没见着。”

    另一个道:“是啊,也没见那人出来走走,听说是病得快不行了。”

    之前一个正要接话,却赫然发现不远处一道冰冷的目光射来,再仔细一看,自家将军正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阴森着脸,仿佛是阎王爷索命一样,两个家丁顿时停在原地,魂飞魄散。

    然后,这两名家丁就被贬到马厩喂马去了。

    至此,整个将军府上上下下,再也没人敢说关于梧桐院里面的人的悄悄话了,因为自家将军实在是太恐怖、太神出鬼没了。

    除此之外,自家将军最近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对将军府内全体侍卫展开了特训,说好听了是“特训”,说白了就是“魔鬼训练”,导致现在侍卫见到自家将军,就像小鸡崽儿看到老鹰一样,夹着翅膀,耷拉着脑袋,瑟瑟发抖。

    因此,整个将军府近来的气氛变得着实是十分诡异,众人都轻声说话,低头走路,连大气儿而都不敢出一下。

    亦菱回到将军府,走在院子里,正纳闷儿怎么院子里这么安静,而且为什么大家伙儿看见她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时,远远地走过来两名家丁。两人看到她,两忙上前,恭敬地弯腰行礼,然后一抬腿,一溜烟儿便不见了踪影。亦菱回头望了望。嗯,不错,是两块儿练轻功的料儿。

    亦菱转身,进了梧桐院,看到一切平静如常,稍稍放心了些。

    亦菱看到张设站在梧桐思的抱厦外,便走上前问道:“交给你的事儿查得怎么样了?”

    张设拱手道:“回将军,那个医馆搬走了,这几天小的跑遍了怀远城,就是没找到那家医馆的下落啊。”

    “讲得在具体点儿,从一开始讲。”亦菱心中有些莫名的烦躁。好多事情总是查不清楚。

    “是,将军。”张设恭敬地道,“两个多月前,狱卒长吩咐小的去寻个郎中回来,小的便出了天牢,到街上去找。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一家医馆,于是便请了里面的郎中。那郎中听说是给天牢里的犯人瞧病,开始还犹豫了一下,后来也就同意了。”

    “那郎中知道他是给何人瞧病么?”亦菱突然问道。

    “不,他应该不知道。”张设摇了摇头,“小的把他带到天牢门口后,就给他蒙上了眼睛,他只是诊了脉,没看到公子的长相。”

    “嗯。”亦菱点点头。

    张设继续道:“那郎中诊了脉,开了药方,小的就把他送走了。可是,待小的抓了药,煎好了,公子怎么也不喝,也不说是为什么。后来小的才知道原来药里是有毒的。前几天,小的按将军吩咐的去找那家医馆,谁知竟搬走了。小的找遍了整个怀远,也没找到那郎中。也不知道他把医馆搬到哪儿去了。”

    “小的又问了那医馆附近的百姓,都说那医馆是三个月前才开的,那郎中看好了许多附近百姓的病,诊金收得又少,口碑极好,谁知几天前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搬走了。”

    哼。亦菱冷笑一声。三个月前正是昭帝夺位,元帝被囚于天牢的时候。几天前,正是元帝被救出的时候。真是巧的很啊!

    “将军,要不这几天小的再去找找?”张设问道。

    “不用,那郎中已经不会再在怀远开医馆了。”亦菱道。这条线索就算断了。她又问:“那郎中长什么样?”

    “嗯……”张设想了想,道:“是个胡子花白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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