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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以后，他抱着她坐在车前，看着平静的湖水倒映对面的繁华。

    她靠着他的肩膀，感受着他的宽厚给她安全感，缓缓开口，“我是个老师，每天都在教育学生要奉公守法，要做个好人。”她有些自嘲。

    “我是个好人啊。”他笑着说，邪魅而调侃。

    “你要是好人，那这个世界还有坏人吗？”她好笑的反问。

    “我不偷不抢，不欺负老人，而且还充满爱心，乐于助人，我不**，不贩毒，这还不是个好人？”他无辜的问。

    他避重就轻的话让她觉得好笑，本来跟他恋爱就是件沉重的事情，可是他却总是能把她沉重的心情带回光明。

    “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她抬起头，问。

    他皱了皱眉，似乎是不愿意回答。

    “不想回答就算了，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她笑了笑，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承认自己杀人？她问得有点天真。

    “抖。”他说，简单明了，“连路都走不稳，三天不敢出门。”

    “很怕吧？”她轻轻的问。

    “不止怕，还有罪恶。”他说，声音沉闷。

    “即使是这样，也不后悔？”她问。

    “不后悔，起码杀了他之后我救回我妈，还认识了大哥和阿翔。”他说。

    “听你的口气，你很重视那个叫‘阿翔’的人？”她问。

    “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谁配要我的命，除了他，没有别人。”他说，简单的一句话，让宋亦妍深刻体会了他们之间那种深刻的情感。

    “我知道你一定认为我们这种人只要看谁不顺眼就一定是喊打喊杀。”沉默了很久之后，他主动开口说道，“所有人都认为，在重华街，法律从来不是能够束缚我们的东西，这条道上的人，只看重道义，利益。但是我敢说一句，我对是非善恶的辨识能力从来没有因为我所处的环境而产生任何改变，直到目前为止，我还不认为我做错过一件事。”

    这就是他作为男人的魅力。连杀人在他的眼里都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她的道德观在他的潜移默化下渐渐靠近他。

    “你都是这样大方的承认你杀过人吗？”她问。

    “我又不是白痴。”他撇撇唇，那口气带点怀疑她的智商的嫌疑，“这种话当然只跟信得过的人说。”

    他信得过她。她轻轻笑了。靠在他的肩膀，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

    她一整天都没去注意墙上的钟，但是落地窗外的夕阳下沉，告诉她她的快乐时光只能暂时搁置了。

    余翌翔把她送回家，向来喜欢说话爱笑的她，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无聊的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甚至连表情都是冷冷的。

    “你要是不想回家我现在就带你回头。”他说，抓住她冰冷的手。

    “那里毕竟是我家...”她闷闷的说。

    “明天我来接你？”他问。

    “早上就来。”她说，强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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