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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喜欢画画，成为一个服装设计师是我的梦想。每次看到时装我的心里总会莫名其妙的激动。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我就想选全美高，可是，我爸爸是语言学教授，在他的观念里，艺术就是不入流的东西。我只有两条路，一是念师范，二是念个普通的文学专业然后考研究生，跟他走一样的路。”她淡然的叙述，“我跟他的关系本来就不好，但是他毕竟是我的亲人，我总想从他那里得到一点关怀。所以，我放弃了梦想，接受了他给的选择。当教师不是不好，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后悔，后悔当初没有为自己的梦想作出努力。早知道后来是这样的结局，我当初就该买张机票去巴黎，那里是时尚的天堂，是每个设计师梦想的摇篮。我已经二十六岁了，过了做梦的年龄，除了后悔当初没有坚定梦想，我什么都不能做。可是馨儿不一样。看到她就好像看到我自己。我为她不只是因为她是我妹妹，更因为她发光发热的梦想。你们所处的环境必定会给她带来伤害，而我只想让她有一个安定的条件，去完成她的梦想，算是弥补一点当初的遗憾。你也有梦想，虽然是在我不懂的世界，但是我支持你，也希望你成功，或许那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但是我会为你高兴，高兴你终于站到你想要的位置，让所有的杀戮都变得有理可循。”

    她的一番话，让他无话可答。

    他虽然没有尝试过，但是他能体会到那种被迫放弃梦想的苦。如果有一天他无法掌握黑/道的命运，他想他也会是这种心情。

    她陈述她的梦想，没有悲伤，或许以她那种逆来顺受的个性，早就把悲伤连根都嚼碎，融化在血液里，安静流淌。

    她只是想帮助馨儿完成梦想，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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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把宋亦妍送回家之后，去到夜总会，安静的包间里还是只有他和余翌翔两个人。他们都沉默的吸着烟，一根接着一根的吸。

    悲痛和遗憾是心里的伤，他们亲手撕裂，然后慢慢愈合。

    “阿翔，”许久之后他开口，“你的梦想是什么？”

    余翌翔看了他一眼，“以前是离开这里。”

    “那现在呢？”

    他没说。

    但是莫智皓已经懂得――余翌翔现在的梦想，是金亦馨，是他砍断双手也要放飞的天使，心痛到流血也不改深情的痴恋。

    “你当初放掉她，就是为了完成她的梦想？”他问。

    余翌翔深深叹了一口气，“我越来越不知道我这么做是不是对的。我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她的笑容了，离开我她很痛苦，好像连画画都没办法让她开心起来了。”

    “那你会回去找她吗？”

    余翌翔沉默了很久，似乎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等她从巴黎回来，我会去。”到时候，就算是天塌下来，他都不会再放开她。

    “万一她在巴黎会遇到一个比你更爱她的男人怎么办？你就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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