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布鲁克林区,一栋散发着廉价酒精和腐烂垃圾混合气味的老旧公寓楼。 顶层,一间被隔断出来的“鸽子笼”内。 这里光线昏暗,微弱的光源来自房间角落里,一台用各种“电子垃圾”拼凑而成的电脑屏幕。 闪烁的光芒将一张苍白而扭曲的脸照得忽明忽暗,宛若地狱深处挣扎的恶鬼。 亚历克斯·安德森蜷缩在那张吱呀作响的轮椅上,仅存的左眼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字符: 〈ACCESS DENIED(访问被拒)〉 失败了。 又一次失败了。 这是亚历克斯试图入侵索恩公司服务器的第十七次尝试,再一次被那道由自己曾经亲手参与设计,如今却坚不可摧的防火墙,无情地拒之门外。 绝望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成灰烬。 “啊啊啊!” 亚历克斯用尽全身力气,一拳砸在身旁那堆叠如山的速食面空盒上。 塑料包装与面饼碎屑四散飞溅。 这也是他如今唯一能够宣泄怒火的方式。 孱弱,而又可悲。 亚历克斯低下头,看着自己那两条肌肉早已萎缩、毫无知觉的腿,又下意识摸了摸右眼上那道从额头贯穿到颧骨的狰狞伤疤。 那里,只剩下一个空洞的眼窝。 时刻提醒着他曾遭受过的背叛。 三年前,亚历克斯·安德森还是麻省理工最耀眼的天才,被誉为“下一个时代”的开创者。 他耗费了数年心血,独立开发出了划时代的技术: 一种理论上足以让思维与数据网络实现无缝连接的动态算法。 更是通往未来的钥匙,“脑机接口”领域最关键的前置技术条件。 而现在,亚历克斯却成了一个躲在布鲁克林“鸽子笼”里,靠着黑客技术接一些散活才能勉强维持生活的残废。 “莎拉……” 亚历克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带着刻骨的恨意。 莎拉,他深爱了五年的女友,“以太接口”项目的首席测试员。 那个曾与亚历克斯一同在实验室度过无数不眠之夜,分享着同一个梦想的女人。 弗兰克·斯登,亚历克斯最好的兄弟,从大学宿舍到创立公司,也是“以太接口”项目的商业合伙人。 还有索恩·蒙迪欧,那位承诺投资数亿美金,用慷慨激昂的言辞,声称要帮助他们这些优秀年轻人改变世界的大人物,索恩集团的掌舵人。 亚历克斯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那个本应是他人生最辉煌的顶点,最终却沦为地狱开端的夜晚。 当他兴奋地将最终的核心算法录入服务器,完成了“以太接口”最后一块拼图时,莎拉从背后递给他的那杯香槟。 酒里加了足量的镇静剂。 当麻痹感从四肢百骸传来,亚历克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弗兰克·斯登,那个他视作手足的“奸诈小人”,狞笑着将自己的心血夺走。 “亚历克斯,我的兄弟。” 弗兰克拍着他那已经失去知觉的脸颊,语气充满了怜悯与傲慢, “你是个天才,但天才……不该拥有一切。这个世界,是属于我们这种人的。” 最后,是索恩。 那位西装革履的“幕后之人”,带着他的保镖走了进来。 “不错的发明,安德森先生。” 索恩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亚历克斯,眼神就像在看一件估价不菲的商品。 亚历克斯试图挣扎,却换来了索恩保镖更残忍的“处理手段”。 “索恩先生说,他不喜欢一个愤怒的天才在背后盯着他。” 保镖的声音毫无感情,他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指,按住了亚历克斯的右眼。 “所以,瞎了一只眼,你就很难再写出那些我们看不懂的代码了,对吗?” 剧痛袭来,亚历克斯的右眼被硬生生剜去,视野中的世界瞬间崩塌了一半。 “而且,你也不需要再‘跑’向未来了。” 这些混蛋夺走了亚历克斯的一切——他的爱情、友情、事业,甚至是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尊严。 他们把亚历克斯从云端打入地狱,扔回了布鲁克林这个真正的“垃圾场”,任其自生自灭。 整整三年,亚历克斯苟活在仇恨中。 但一切努力,终成笑话。 想要撼动如此庞然大物,仅仅凭借亚历克斯一个人的力量,自然不可能。 何况他也压根没有足够的条件和设备基础,将自身的才华与能力完全展现。 而前不久,索恩工业与维斯佩拉集团联合宣布,基于“神经接口”技术改良的全新生物医疗项目,即将进入临床试验阶段。 股价一夜暴涨。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