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二十九章 小亭相聚-《宫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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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一个低沉的吵杂声传来,晚妤眼睛一舒,但见一个小丫鬟将药碗放在桌面上,她还没开口,那丫鬟已经扭身看见她醒来,一笑:“阿弥陀佛,真是佛主保佑啊,公主您可算是醒了,刚才都快把大家给吓死了,您知道吗?太医说您种了奇毒,好在发现及时,不然定要丧命的!”
“毒?我怎么会中毒?”脑子混混沌沌,晚妤思考的意识才刚刚舒缓:“是谁给我就的诊?刘太医吗?”在齐王那边,她亲眼目睹刘太医与齐王有勾结,这个刘太医无论怎么看都疑点重重,前两天公子轸毒发,他生为御医不但不救反而袖手旁观,说什么推荐小侯爷,众所周知小侯爷从不接诊,刘太医这是想法子拖死公子轸,与齐王在唱双簧。
“这次可不是他,我们爷说了,咱们小庙供不起大菩萨,叫他回去了,为了不耽误病情,我们爷请了个不怎么出名的,那个老太医人倒也耿实,怕抓了替药还特地尝了,奴婢负责煎熬,好不容易才出了碗!”说罢,丫鬟把药碗递给晚妤:“既然醒了,那这药还是趁热喝了吧,冷了就无效了!”
难道他看出什么破绽了?晚妤很奇怪,可他的脸看起来是那么平静,根本像是不知情的,忽然思绪有点乱,手不由自主接过药碗,也不用汤匙,直接沿碗边喝了,喝完后她将碗放在托盘子上,顺手接过帕子擦唇:“躺了那么久腰都快散了,也没见到你们家公子,他去哪了?记得他也淋了雪,不知现在可曾大好些!”
“他呀?他可没你糟,只是练剑时动了心火,现在平静了人也恢复了!”丫鬟告诉她。
“是吗?”晚妤心里一阵窃喜,连问:“他人在哪?我要看看他!”
“不清楚,刚才好像在屋檐处看雪,现在应该还在,您去看看,只是……只是……”丫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嗫嚅了半天也说完,直到晚妤催问才说下去:“只是见了他您心里要有个底,奴婢发觉爷今天心情极度失控,逢人就发脾气,刚才几个下人在廊边扫雪,他也不管人家脸子挂不挂得过去,直接拉出去杖打五十大板,里院打得哭天抢地,他站在外面像没事儿似的,这还不算,还有更离奇的--”
“等等!”晚妤打断她的叙述:“他为什么随便打人?他以前都是这样吗?”
“以前?以前最多嘴皮子说两句,现在什么都变了,大家私底下都说爷因毒得了怪病!恐怕凶多吉少了!”
晚妤没有再问,而是披衣下床出去,丫鬟连阻拦终没能拦住。
晚妤找到公子轸时,公子轸正倚在楼榭边看雪,他的手里拿着一封信笺,寒风吹动他的额发,雪花沾满了他的青衫,他纹丝不动,就像变成一座塑像似的,原以为他就定在那里了,晚妤轻步走上去,而他却依旧有所察觉:“你终于醒了----”
晚妤缓缓步来,脚步轻盈而细碎,她并不知道他在为信笺的事失落,只是淡漠一句:“外面风大,还是屋里坐着去吧!底下人都说你得了怪病,不知你可大好些!”
“是啊,我得了一种‘怪病’,此生都没救了!”公子轸眼神迷茫。
“话不能这样说,病了就需要治疗,自怨自艾终解决不了问题!”
“说的倒轻巧,我问你,心死了该怎么医治?”公子轸问话尖锐,像是收到了很大的打击,晚妤摸了摸自己袖子,发现自己的信笺不见了,一慌才知道在他手里,她百口莫辩,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而此时公子轸已经极度迷茫:“我真傻,我真愚钝,我早该看透局面,我早该知道你不属于大楚!我不想问你与齐王联手的理由,我只想问你一句,私传信笺、做间谍你真的能安心吗?我们大楚对你并不坏,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你到底跟我们演了多少戏?说呀!”
“我不知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晚妤呀晚妤,到现在你还在跟我演戏,我那么信任你,而你却这样对待我,你知不知道我这里有多痛?”说到‘这里有多痛’时,他的手点在他的胸口上,一脸愁苦:“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局外人,我敬重你,也佩服过你的胆识,而现在看来你不过和宫里人一样货色,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要阻拦我杀齐王,因为你喜欢他,你怕我搅乱了你的美好姻缘,你怕我扰乱了你建功的机会,你的善良假的,都是假的,你总是用谦和的外表迷惑一个人的心,然后再从背后捅上一刀,这就是你!心如蛇蝎!没有一点道德可言,如果你要整垮楚国,我是不会让你得手的,我会阻止你,让你疼不欲生!”
“你要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晚妤冷漠说。
公子轸旋身一下子将匕首横在她的脖子上:“你敢当间谍,你信不信敢杀了你!”
“你这是在威胁我?”
公子轸谨慎中带着机智:“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
“我说过了,你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晚妤实在不愿多言。
公子轸将匕首再向她靠近,说话尖酸刻薄:“好,我现在就认为你是间谍了,是不是我该放下你的项上人头?”
晚妤心里一震,对他的状态十分诧异,一颗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是我为大楚无法安心!现在逢上乱世,我相信只要是个楚人都会我这种感觉!就算我不杀你,还有千千万万个人想要杀你,间谍注定人人喊踩!”
“我不明白,在你的心里难道我就是那么不堪一击吗?你说的对极了,这个信笺是我身上那封,我承认,可这封信笺是我从齐王那边找到的,不是我要私自相传,我要是私传,我不得好死!你回想一下自己的经历,当初我是怎么救你的,如果我是齐王的间谍,我为什么三番两次救你?如果我是齐王的间谍,我为什么要冒险给你藏图纸,如果我是齐王的间谍,我为什么不趁你毒发时刻杀了你?我是间谍!我是什么间谍?齐王会用我这么愚蠢的间谍吗?”
听了她的解释,公子轸缓缓放下匕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你给我一个答案就那么难吗?非要把刀架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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