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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莫然低头，闷闷应和，心里却多少有些心虚，幸好，前些日子没有来。但这么一想，确实也到时候了，估计也是这两天事。

    “今天给你爷爷奶奶上坟你就不用去了。呆家里。”

    依旧只是低声应答，年三十吃饭前给逝去先人上坟是村里人习俗，拜祭时，还可以求平安求保佑，只是迷信说法，这月事来了女子，一是不能随着去坟上拜祭，家里头摆放贡品也是不可触碰。

    她历来不信这些，可是家里长辈却是禁忌些这个。起初，母亲也是不从这套，可是奶奶不行，对于她这种城里来女人不讲究‘毛病’极为不喜，一句句地‘教育’，耳濡目染之下，时间长了，终究还是接受并‘发扬’。逢着初一十五，就得求神拜佛，她老是笑母亲，如今就是个彻头彻尾迷信头子，却只是频频遭受白眼。

    一个地方习俗和风气，真是能彻彻底底改变一个人。

    只是莫然自己忘了，母亲开始信奉神明是什么时候，又或者从来不曾记得。

    莫然5岁那年，因为肺炎闹了场大病，求医很久，也不曾治愈，病情反倒愈发严重，当时，奶奶言词凿凿，说必须去村里观音庙拜祭一下铁定就能好。

    江黎城里来，况且又是受过高等教育人，又怎么会随着这迷信？平日里随着奶奶一点就算了，眼下这种情况，自然不大同意去浪费时间，病急乱投神，仍旧抱着她看中医西医，几天了，病还是不见好，眼见着她咳得那般痛苦，后实没了法子，随了奶妈意。

    许是巧合吧，没想着从那里回来之后，不过三四天病就真好了。

    如何也好，为了她，江黎信了这神明，逢初一十五祭拜，其实大多是为了谢恩，假也好，真也好，那一次是真将她吓得不轻，唯有图个健康平安和心安。

    已是年三十，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灯笼，贴了对联，一派喜庆，莫然一直觉得，撇开过年习俗不说，这年三十往往也是一年忙一天，大晚上起来就忙着做饭，一刻也不停歇，吃了年夜饭家里得招呼着来拜年客人，自己家也得出个人随着大队伍四处拜年。

    还有守岁习俗，不管大大小小，得熬过了十二点，迎来年第一秒，意指一年都可以平平安安。

    这不，大早上，莫永利吃了饭就去各家送祝福了。

    莫然帮着江黎打打下手，也是忙不可开交，折折腾腾，白天就过去了。

    饭菜做差不多后，江黎随着莫永利去后山坟头上拜祭。

    这其实是个坟山，大多过世了老人都被埋这山上，到了此刻，此起彼伏鞭炮声不绝于耳，响彻这片古朴山村间。迎接着年来临前一夜。

    父亲有个亲哥哥，只有一个女儿，也已经远嫁他省，除了偶尔来个电话，一年几乎是见不了面，平日里，她时常见着伯妈跟母亲诉苦，好不容易将闺女拉扯大，结果早早就结了婚，还是隔山隔水大北方，除了偶尔电话，从来不会想着给父母减轻点生活负担。

    对于堂姐这个做法，莫然也是很不置同，却也不好说什么。

    这些年来，过年吃团圆饭都是两家一起，饭菜上了桌，堆满了一桌子。

    莫永利出去放了个鞭炮，以示开席。

    大家一边说说笑笑，吃好不欢乐，偶尔又被问道交男朋友事，她不愿意多说，直接否认，打着呵呵就过去了。

    也不知怎么，吃着吃着，她就想起了某人，无法控制，送入嘴边菜微微顿住未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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