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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随即他就发现：闭着眼也不错啊，方便端详！平常的董姑娘就像一只刺猬，多看几眼就会被他用背上尖锐的刺伺候，若是遇到他心情不好，更是四处都扎手。这样闭着眼，倒显得温顺了许多。

    董宁宁长得好，这是众所公认的，或许每个人对美丑的评判标准并不统一，但那也是针对某个范围内的美丑，若是一个清瘦的人长得足够好看，即便是只爱丰腴的人也一样得承认对方确实是美人。

    肃王往日里看到的董姑娘总是板着一张脸，明明是绝色的容貌，非得用一层冰冰着，美则美矣，却叫人不敢亲近。那双眼睛也是一样，眼尾微微向上，若是双目含春，该勾掉多少人的魂儿，可他偏不，无论看谁也好，总是略带防备和审视，直勾勾地瞪过来时，更是英气逼人，在肃王的印象中，只有习武的女子会有这样锋利的眼神，可董姑娘又明显不是习武之人。

    唯独此时……

    不复平日里冰冷疏离的模样，闭上的眼睑卸掉了眉目之间咄咄逼人的气质，白皙的脸庞上凭添一丝柔和。

    肃王本是带着些不规矩的念头盯着董宁宁看，可是看着看着，反而把最初的目的给忘了，只觉得这样的“董姑娘”甚是美好，看多久都不觉得腻烦。

    日头当空，万里无云，正是晴朗的好天气下才有色彩艳丽的美景。肃王看着沐浴在日光下的董宁宁，突然联想到摊开肚皮躺着晒太阳的刺猬，忍了一下没忍住，吭哧吭哧偷笑起来。

    董大夫自从穿越过来以后，还从未有过这等放松的时刻，对出声打扰者甚是不满，睁开眼睛瞪过去。

    王爷看到他神情恼怒，一点儿也不紧张，反而涌起一股拥他入怀的冲动。只是……也就仅限于冲动而已，眼睛都睁开了，此时下手必定是要被他背上的刺戳个血流成河的。

    董宁宁瞪着肃王，本意是“你笑什么？”，可是肃王殿下也不知道是没领悟他的意思，还是故意装傻不理，仍然笑着回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肃王的笑容中并无丝毫轻视或戏弄之意，自己怒目相对总是不大好，董宁宁不喜欢理亏的感觉，便慢慢收回了怒意，只是出于某种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仍然注视着肃王，不肯先移开视线。

    肃王显然也没有打算收回目光，仍然带着笑，不急不缓地盯着美人瞧。

    “……”

    “……”

    “……”

    “……”

    若是换个时间地点，这样两个无言注视着对方的人，只怕就要天雷勾地火，干柴遇烈焰，一拍即合，勾搭成JIAN，先O后X，X完再X，……

    然而，此时此刻，董宁宁只是在想：自从脱离青春期后，他有多久没干这种无聊的事了……还是说，因为获得了一个新的、正值青春期的身体，所以各种中二病也接踵而至了？

    他没来由地想到主任曾在值班室放的一本书，里面有一句话大意是说：人的精神年龄是由外表年龄决定的。

    当时看的时候，前途无量的董大夫对此嗤之以鼻，因为他觉得这句话没有任何科学依据，而且现实中还有很多外表早已不年轻，却并不表现出和外表一致的心理年龄，仍然以为自己十七岁，天天搔首弄姿咬着舌头装可爱的人

    现在，董医生觉得自己明白那句话了。

    外表老了不见得会成熟，但是**变年轻了的话……心理年龄就会受影响吧？

    可惜没有哪本专业书籍能给他解答，或者说，能有人提供答案才是不可思议。

    维持着和肃王“眉来眼去”的姿势，董宁宁慢慢地有些别扭，再慢慢地，甚至出现了他许久不曾有过的，已经扔掉了许多年的，那种……名为“不好意思”的情绪。

    “王爷……你真的只好男色？”

    “……”

    “……”

    “……”

    “……”

    肃王殿下的笑容微微僵硬，侍卫们都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董宁宁问出这句话后，自己也莫名地紧张，谁知肃王只是意义不明地又看了他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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