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西去无归-《金瓯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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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是和我闻两个侍候在门口。

    尉迟晓向文珑说道:“玙霖,我有些怕。”

    “怕子瑜不能护你?”文珑问。

    “不是,我是怕日后一个人在云燕。”尉迟晓说,“孤立无援,无依无靠。”

    “你可以依靠子瑜,他必将护你。”

    尉迟晓摇头,“有些事不是可以预料的,就如今日。而我将成为他的王妃,大巽泉亭王难道需要一个躲在他身后的王妃吗?他的王妃理应与他比肩。”

    “辰君,你应该试着信他。”文珑说,“疑心不是难事,难的是将事情看破、看透,选择出应当予以信任的部分。”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远嫁会是这个样子,我以为我做过太常,这样的事不可能让我畏惧,可是,事到临头,总是有些怕的。”

    “辰君,子瑜待你如何,想来也不需我多说。”文珑浅笑,“若是到时当真不如意,便是杀往云燕,我也将你接回来,可好?”

    尉迟晓“噗嗤”一声笑了,“你自己保重才是真的。”

    “你对他也该这样直率一点。”

    “我知道了。”

    文珑从袖中拿出一枚银镶边的书签,“这个原想到了巽国再给你。”

    尉迟晓接过细看,竟是一枚竹叶包了银边,隐隐能闻见兰花的幽香,书签上有双面刺绣的“空谷幽兰”,其栩栩如生,正让人想起一句“种兰幽谷底,四远闻馨香”。

    尉迟晓又喜又惊,“这个……!太费心了。”

    “你到那边毕竟人生,以子瑜的立场,恐怕也不便多有书信,这个便留个念想吧。”

    “这可是犬契若金兰’的意思?”尉迟晓问。

    文珑道:“是说你‘兰质薰心’,不过,‘契若金兰’的意思确实更多一些。”

    尉迟晓颇为动容,“玙霖……”

    “嗯?”

    她忽而嫣然巧笑,打趣他,“我不会告诉长宁的。”

    文珑笑叹,“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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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用过晚膳,文珑便回房休息去了。唐瑾也要告辞时,尉迟晓却说:“我这儿还有几句话,你听了再去睡总也来得及。”

    美人相邀,唐瑾自然留下。况且今天刚出了这样的事,尉迟晓要说的想来也极为重要。

    唐瑾在桌边坐下,“你且说。”

    “我是有几件事想问你。”尉迟晓说道,“这荣州王是何人?”

    “他是当今圣上的皇叔,先帝之异母弟弟,本名端木垓。”唐瑾道,“我大巽皇亲虽享尊荣,却不轻易封爵,荣州王是因在先帝一辈有战功而得了王爵。”

    “听你说,荣州王只有鹤庆郡主一个女儿?”

    “是只有这一个女儿,荣州王正妃早亡,他对这个女儿十分宠爱。”

    “听你这样说,荣州王倒是个情深之人。”

    “这样说也可以,荣州王倒是有几房妾侍,不过一直没有续弦。”唐瑾说,“也是因为太宠了,才会教出鹤庆这样有恃无恐的女儿。”

    “那你……打算怎样?”

    “人赃并获,我会怎样?”唐瑾笑问,他笃定尉迟晓必是了然。

    “这样可以吗?”尉迟晓说,“荣州王既然是因军功封王,手上怎会没有筹码?”

    唐瑾道:“他若不是肯将手上的筹码奉还,五王之乱后怎么可能还安居京城?”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恐会招致祸患。”

    “鹤庆如此为所欲为,若不惩戒,日后将祸患不断。”唐瑾道,“今次是我失策,已经让甘松带人宿卫在你房外,再不会出这样的事。”

    “听这话的意思,你在云燕的风流债倒是不少。”

    唐瑾笑道:“这话可不是十足十吃醋的意思?”

    尉迟晓啐道:“好没意思,谁吃这样的醋,可是命都要没了。”

    唐瑾揽过她,叹道:“今日多亏玙霖,不然我就是死一万次也悔之不及。”

    尉迟晓依在他怀里,静了静,“你在云燕这样的事多吗?”

    唐瑾忙指天为誓,“可不是我招惹的!”

    尉迟晓推掉他的手,“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在云燕,想杀你的人多吗?”

    “记恨我的人自然是有,敢动我的却不多。再说,能坐到敢动我的位置上的人,也不会如鹤庆一般用这么不妥当的手段。”

    尉迟晓轻声说:“你在云燕很辛苦吧?”

    唐瑾轻拍她的后背,“其实不会,先帝时我是太子伴读,立有军功,太子人品贵重,允文允武,尽管有朋党之争,先帝总还是属意太子的,我自然没有什么风险。先帝驾崩,太子即位,我便是天子近臣,尽管不担实职,也有天子庇佑,寻常人不敢动我。”

    朋党之争哪里会有他说的那样轻描淡写?更遑论先帝去后,五王夺嫡,乱军之中,险象环生。尉迟晓抚着他的前襟,“你可不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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