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两番心思-《金瓯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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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三日,天朗气清。

    文珑在房内研究那支射中尉迟晓的羽箭。虽说端木怀不会放任呼延遵顼吞并兑国做大,此时静观其变也是一策,但总是要有备无患才好。若能找出是呼延遵顼派人射杀尉迟晓的证据,那便再好不过了。

    那支羽箭从箭头到箭杆都是兑国的工艺,很显然是从国内流经出去的。若说是入阵营用了此种箭枝被人捡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箭从箭头到箭杆都是全新的,没有丝毫战场折损过的痕迹。

    文珑又拿起那支箭杆细看,忽然他看到一个……!

    “王妃醒了!”不知是谁在外面大喊了一声。

    文珑放下箭杆,用布把盛箭的托盘蒙了,匆匆便去。

    尉迟晓的房内站了三位太医,谢玉为她把脉毕了,正在说道:“这些日子都要安心静养,切忌忧思伤神。”

    唐瑾坐在床边单手拦着她,他怀中的人脸色依旧灰白,不过好歹是清醒过来了,这已经让唐瑾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小心翼翼的环着尉迟晓,让她尽可能舒适的靠在自己怀里,唐瑾在右手牵着尉迟晓的右手,在凝神听着医嘱。他不时低下头看看怀里的人,那目光是那样小心翼翼的轻柔,仿佛只看一眼也会把她看坏了一样。

    谢玉和两位太医出去商量方子,文珑这才踏过隔断的门槛进来。

    “玙霖?”尉迟晓唤了一声,那声音柔柔弱弱的,仿若只是在口腔里转了一个圈就消失了。

    “我来看看你。”文珑身上穿的仍旧是白衣,只是从粗布换成了提花棉布。

    尉迟晓方看到他这身衣服,脑中已转了几转,转瞬间就明白了前因后果。自己中的这一箭于大局实在关键。她向唐瑾问道:“你耽误在这里不要紧吗?”

    分明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还偏生要有这样一问,唐瑾的心被她紧紧揪起,温柔的声音里有着难以遮掩的恐慌,“你刚醒,不要想这些了,好不好?我就在这儿陪着你,没有什么比你更要紧。”

    尉迟晓道:“十万之师,日费千金,如今两国将士都于前线,孟长是离国边界要塞发展起来的小城,并非久守之地,即便已经攻克还需及早打算,否则眼见是占了上风,一旦……”她只说到这里眼前一黑,便软软的向一旁歪去。

    “卿卿、卿卿!”唐瑾紧搂着她。

    文珑向外连叫了两声“若璞”。

    谢玉进来以银针度穴,尉迟晓才觉得眼前清楚一些。她的脖颈粘了虚汗,抬首想要对唐瑾再说些什么。唐瑾却不许她再言,“我都知道,那些都不重要了。只要你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了。”他的头抵在尉迟晓的颈间,只能从那低垂的侧影看清他因痛苦而紧闭的凤眸。

    尉迟晓只能发出犹若叹息的一声“好”。她靠在唐瑾胸前,偏首看向文珑。

    文珑明白她的意思,说道:“我既已来了,都会迎刃而解,你尽管放心。”

    尉迟晓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便再无力气了。

    谢玉道:“气虚本就是劳心所致,此时脉象虚浮,不可费神,还是要安心静养为上。又有什么比性命更要紧?”

    对常人来说,或许性命就是最要紧的。然而对他们而言,这世上或许有许多事都比性命要紧。换言之,若是那些事不成,他们的性命大概也就随之东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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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珑在箭枝上的发现可以说明两件事情。其一,箭是他让人射的;其二,箭是从他府里偷的。这两件事情截然相反,但却都有可能。次日看到那支箭时,唐瑾更相信第二种可能。不是因为泉亭王相信兑国的随国公,而是因为唐瑾知道一些文珑同样知道的事情。

    唐瑾对着光看过箭尾上那朵不明显的桂花图样,说道:“偷了箭的人应该不知道这朵桂花代表什么含义,不然在这种雕刻主人姓氏的地方雕的图样,他们不会看不见。”

    “现在还差一样证据,来证明这并非我国监守自盗,而是有心之人栽赃陷害。”文珑说。

    “你打算如何取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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