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册封皇后,身份暴露-《残暴女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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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多虑了。朕说过,母后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如今既已清醒,又何错之有?至于这假扮朕的男人,居心叵测,罪大恶极。当凌迟处死!”

    风息嘴边含笑,眼底水雾清浅,脸上如有红莲绽放,美丽不可方物。

    “踏踏”马蹄疾声,脚步隆隆,便如惊天震地般的轰动。城中火光熊熊,文武官员,宫人内侍,帝王仪仗,冲破夜色,缓缓而来。

    众人侧目。太后脸色惨然――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万岁,响彻夜空。

    有人给风息披上了绣着银龙的披风,他随手解下,披在云意肩头,携了她的手,步步走向他的臣子:“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怎、怎会如此?”太后惊疑不定,文武百官,不都给伪帝骗过,怎么会在此时此刻出现?

    她下意识寻找风息的身影,恰对上他若含深意的目光,心尖一抖,瞬息如堕深渊。

    她百般算计,原来却始终在他掌控之中。

    “来人,送太后回宫。”风息淡声道,太后却倏然转身,却发现不见了那熟悉的身影,顿时失声尖叫:“十四?十四王爷何在?”

    她目光逡巡,又猛然转身,像疯了般扑向风息:“是你!快把啊恒交出来,你个孽子,不得好――”死。

    呃,太后尖锐的嗓音被风息轻轻一点,堵在喉咙里。她瞪大眼睛,目光如毒蛇。不甘与怨恨,要将风息吞噬。

    风息神色温柔,眼眸却如死水,波澜不兴:“母后,莫非还要留下观刑么?”

    “凌迟太血腥。母后还是回宫吧。来人,送太后!”

    “是。”太后被架上鸾车,徐徐驶入城门。

    寂静中,刚才还与风息对峙的一干禁卫与朝臣,才如梦初醒,噗通跪倒,颤声高呼:“皇上恕罪。”

    风息淡淡扫过,“尔等本该是朕手中的剑,剑芒所指,所向披靡。然而,这次实在令朕太失望。也许跪一跪,脑子清醒了,才能看得更清楚。免得下次,还要受人唆使,转而过来对付朕。”

    说完,轻轻握了握云意的手,拉她一起站上高高的辇车,并肩而立,目视群臣,声震云霄:“朕将你们的皇后带回来了!”

    万千目光聚集在云意身上,片刻之后,群臣伏拜:“臣等叩见皇后,皇后娘娘千岁。”

    云意神色一动,有种被拐上贼船的感觉。

    这金黄御撵,这么高,可容她下去?

    扶兰国皇宫乃是典型的江南风格。精致华美,富丽堂皇。一草一木,一山一石,独具匠心,处处可见水乡的温婉细致。

    明日是兰皇大婚,宫中张灯结彩,灯火辉煌,触目便是一片喜庆的颜色。

    夜路霜寒,满天星斗下,有人跪在中庭。

    素白长衫的青年,静静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微垂眼帘,脸色颓然。绝望的气息萦绕在他身周。

    风息在他面前站定,清美的面容如浮薄薄的冰,一触即碎,“肖炎,你还有何话说?”

    叫肖炎的青年抬起眼,深深的歉疚与自责流转在眸中,他抿了抿唇,声音嘶哑,如被风吹破:“肖炎背叛了皇上,已是事实。对此,无话可说。只是――”

    风息抬手,阻止他继续,“你曾是朕最信任的兄弟。可是,你却为了一个女人,要置朕与死地。朕不想多说什么。你既然做了选择,自然有你的理由。只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无论什么理由,也不能抹去你背叛的事实。也不能,让朕轻饶你。”微微一顿,风凉的眼眸静静望入他眼底:“你的家小,会给你陪葬。”

    “皇上――”肖炎震颤,死水般的神色蓦然激动起来。

    风息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你也不必求情。因为,朕不会答应。这次若非朕命大,死的就是朕。朕既不死,死的,只能是害朕的人。朕从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你知道的。所以,省下那些无用的话。留着与你的家小诀别。”

    “皇上!”肖炎砰砰磕头,青石地面瞬间染了红。他的额头血流如注,风息却看也不看一眼。径自转身,白色的衣袂掠过他绝望的脸。

    云意沉默地跟上风息,半分也不同情肖炎。肖炎,扶兰国唯一的异姓王。乃兰皇的左膀右臂,也是他最信任的兄弟。想不到,他竟参与到这次的事件中。

    最了解、最信任的人背叛,始料未及,风息再是心思缜密,也会被算计。

    诚如他所言,这次是他命大,若不然早就死了,他既不死,那些想要他死的人,就绝不能留。

    斩草须除根,不留后患。

    况且,风息还算留情。至少没株连肖炎的族人。若换作她,只怕还要更绝。

    光华殿中,烛火通明,太后正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见他进来,霍然站起,冲了过来,指甲深深掐进风息的手臂:“放了他!你囚禁他多年,已是够了!”

    风息神色不动,巡视她,如视陌生:“母后说的是谁?”

    太后冷笑,“你明知故问。”

    “皇儿愚钝。”风息嘴角洇开细微笑意,像是静水微澜,眸子里却涌起惊涛骇浪,“不过,若母后说的是十四皇叔,儿臣只能告诉你,他的埋骨之地。”

    “埋骨?”太后眼睛瞪到最大,目光像吃人的野兽,狠狠掐住他的手臂:“你说什么?你杀了他!”

    “啪”指甲折断,可见力道之大。云意都为风息心疼,太后眼里却只有疯狂的恨意。

    她想甩太后耳光,然理智却告诉她,必须冷静旁观。此女虽恶心,却是风息的亲生母亲。

    风息仿佛没感觉到疼痛,“母后若说刚才那男人,朕可以将他赏你。”说着,轻击手掌,那个沧桑憔悴的男人从门外走入,步伐坚定,腰背挺直,哪里还有刚才的佝偻狼狈!

    “主子。”他躬身朝风息一拜,手往脸上一揭,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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