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身世成谜,华殇出事-《残暴女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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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毫不犹豫将他的手一点点掰开,决然地转身离开。
“小云云!”临渊极力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抓住。风送来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美好得令人心碎。
“啪嗒”手臂无力地垂落,临渊复又闭上眼睛,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晶莹。
*
朝阳殿,荷花池。夕阳残照,碧水微波,冬风吹来,池上亭榭坠下的风铃叮咚如泉。
亭中,一人面水独坐,良久无言。
“母后。”风息缓步来到亭中,静静立在那人身后。风卷起他白衣,他凝眸眺望,眼前碧水悠悠,却依稀看见夏日里盛放的荷花。
父皇最爱满湖碧荷,常与母后一起,在此吹笛奏乐。
那时,他还小。尽管母后对他并不算热络,他却十分爱黏糊她。
尝尝依偎在她身边,静静听着父皇吹笛。
目光看落,太后身边放着一只淡紫色的长笛,风息不禁几分讶异,那是父皇最爱的笛子。据说乃是番外进贡的紫竹所制,自开国时便传下来的宝物。
父皇驾崩后就遍寻不着,想不到,竟是母后收着。
默默出神间,太后忽而捡起那根笛子,转身来,递给他:“这是你父皇心爱之物,亦是传世名品,哀家留着无用,给你吧。”
“母后。”风息迟疑着,伸手接过紫竹笛,触手温凉,有种淡淡的温馨与感伤流转在指尖。
太后默默凝视他,这个从未留心注意过的孩子。他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也曾欢喜过,疼爱过,只是……后来有了均儿。均儿天生患有心疾,那时她想及相师之言……难免渐渐疏离了他。
风息也沉静地注视她,这个恨他入骨的母亲。自那夜宫变后,她的样子就在脑海里逐渐模糊。再回扶兰,只看到她恶毒的目光和盛气凌人的神色……
此刻,褪去盛装的她,看起来只是个寻常的妇人。憔悴、苍老,眼底是心若死灰的孤独与寂寞。
心湖泛起了涟漪。他这次来,本是要处置了她的。可是,这一刻,却忽而有些心软了。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身不由己可怜女子。命运掌控在别人手中,她被迫嫁给父皇,眼看着心爱的男子日日在眼前,却还要强颜欢笑,看着他娶了旁的女子。
经年累月的精神折磨,她的心里早被扭曲。可叹父皇一生的痴情,尽付流水,没能打动她半分。
沉默中,太后淡淡开口:“皇上打算如此处置哀家?一杯毒酒还是三尺白绫?”
闻言,风息收敛神思,目光微微一瞬,母后这是心若死灰,一心求死?
长卷的睫毛在他玉容上落下淡淡的阴影,他澄澈的嗓音轻道:“母后的人生,还很长。”
“你不杀我?”太后似有些意外,转而凄凉一笑:“无心之人,生亦死,死亦死。有何区别?朝臣不都在暗中上书于皇上,让处置哀家这老太婆么?这次,哀家难得心软,为你着想一回,不想你却不领情,呵呵!”
“母后想死?”
太后微仰脸,晶莹的泪花在眼底打转:“你父皇死了,十四皇叔死了……就连均儿,也都离我而去。哀家想报仇,又非你对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风息目光不动:“到如今,母后还认为是我害死均儿么?”
“难道不是?”太后反问,声音凄厉。
“不是。”风息轻声说,“害他的罪魁祸首,是母后。当年,均儿无意中偷听到你与十四皇叔的谈话。知道自己并非父皇亲子,而是你与皇叔……故而心脏病发作……”
“不!”太后厉声打断他,颤抖的手指着他,“你说谎!分明是你设计将他害死!当年,哀家分明看着你拿针往均儿身上扎,你是凶手!你恨哀家当年逃命将你抛弃,一直都在恨,所以你想方设法夺走哀家的一切。为的就是让哀家痛不欲生!”
面对她的指责,风息脸上波澜不兴。对于母爱,他早就不奢求。只是――“母后你别再自欺欺人。当年若非你极力阻挠,延误了均儿的救治,均儿他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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