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荆榕安静听着。 “后来我发现,这样只是引发更极端和残忍的战争,奥尔克帝国针对我们的精神力,做出越来越多的高危武器。死的人越来越多。” “我不是一个优秀的首领,我在帝国待过很久,可是呆得越久,我就知道这不是我们能打赢的战争。” “我们国破家亡,奥尔克人穷兵黩武,只有仇恨在滋长。” “我也说服自己放下仇恨,但有时候……” 玦说到这里,开始猛烈地咳嗽。 荆榕把他指尖的烟拿走,接话说:“有时候也放不下。” 荆榕的声音安抚着空气中每一寸躁动的精神力:“你是一个很好,很有远见的首领,因为你,这片土地上每一个人的痛苦都不至于被埋没。流火之岛人民性格刚烈,再打下去就打绝了。” 他参加过很多场战争,在遥远的记忆中,他也曾彻夜不休,战斗到自己每一寸骨骼都化成灰烬。 但他也只记得这些了。哪一场战争,和谁一起打的,全数忘记。 玦并不需要其他道理,他只是积攒着长久的痛苦,而这个世界竟然没有人可以安抚他的痛苦。 一支烟燃尽,玦哑着声音说:“哥哥。” “你恨过什么人吗?” 荆榕摇摇头:“没有。” 他自有记忆以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和他的重度脸盲一起从未改变。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人的眼睫,那静谧如冰原深空一样的湛蓝,他感到自己的喜欢和兴奋如同在雪原上一样勃发。 他听见叫他这个世界的名字,声音冷静又自然。 “玦,我恨你所恨。” * 楼下传来剧烈的吵闹声时,玦正把荆榕压在床头,疯狂地亲吻。 荆榕十分顺从且舒服地躺在他身下,指尖都是放松的。 玦听见声音,说:“我们该下楼看看了。” 但他人没动,仍然看着荆榕。 面前黑发黑眸的青年仿佛有一种诱惑到极致的魔力,给他有生以来的极乐和宽慰,他从未遇到过。 如果世界上有神灵,那么神灵就该是这样子的。 玦低声说:“我要是国王,就把你锁起来放在宫殿里,永远不见天日。” 他的眼睛清凌凌的,看起来是个冷静的计划。 对于这个大胆得甚至有些狂野的愿望,荆榕笑了一下:“好,我等着。” 两个人穿衣下楼,一到楼下,便看到一个孱弱的奥尔克伤兵把店老板按到了柱子上。 “我们在前线作战,你们这些下贱的劣等人,打伤我一条腿,让我们差点死在冰雪里,现在你们还要给我喝这种狗都不吃的东西?” 那个伤兵拄着拐,大声嚷嚷,面红耳赤。 店老板靠着墙壁一声不吭,他比伤兵高大得多,脸上却浮现出一道被打了耳光的红印,脏兮兮的红发垂落下来,和他本人一样麻木,毫无生机。 “对不起,先生,今年物资紧缺,这些东西已经是我们最好的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