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是首领,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儿女情长,从被荆榕从首都救下来的那个暴雨天,到这个深冬前的最后一晚,他们一共相处了不到五十天时间。 这五十天已是他爱情的全部。 比维多克的旅店里。 玦听完最新一天的发报,摘下耳机,又拿起列车时刻表。 战争列车轨道从揭克镇那里断裂后,去程和返程都变得非常有限,被游提尔控制的地方也正在增多,列车逐渐开放了民用车次。 荆榕已经买好了票,单程的一张,明早出发,他会比他先走。 今天下午荆榕并不在店里,说是去采购物资了。 玦停下来,替他检查了一遍行李。 荆榕的行李仍然很简单:裁决者的外套和衬衣,一把旧的机械动力的枪,一些可可粉和烟。 箱子里还有许多空位,玦看着空余的地方,安静思考了很久。 他先是把自己的白色斗篷放了进去,但看了片刻后,觉得不够好,于是收了回来。 荆榕是不怕冷的,他的体质十分异于常人,或许不需要他的斗篷。 但除了斗篷,他也不知道该留些什么东西,让荆榕能够想起他。 他是一个来自偏远地方的流浪者,一无所有,不知道要如何留住他的神灵。他想过用镣铐,用其他一切强硬的办法,但那个人是拷不住的。 他只能用最大的努力,用自己最强硬的姿态,让他记得。 “咔嚓”一声,玦将一绺头发剪断,简单打成一个结,放入了荆榕最常穿的那件衬衣的胸口之下。 那个人曾说他喜欢他的红发。当玦压着他,按着他的肩膀起伏时,那双乌黑的眸会意乱情迷又随意安然地,注视他的眼睛,他的头发。 玦放下剪刀,正在思考还有什么可以放进去时,旅店的侍者在门外敲了敲:“您好,请问玦先生在吗?” 玦迅速将行李箱关闭,归位,随后站起来问:“什么事?” “有一位黑发黑眼睛的先生为您捎来了口信,他为您在街角的餐馆订了餐,请您用餐结束后去旧街281号找他。” 这两个地名都十分清晰,玦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好。” 这几天,荆榕和他分开吃饭,因为两个人都很忙。 荆榕一直在打磨和反复测试那个矿块,为此经常出去寻找材料,和去铁匠铺借用过路,而玦则一直在忙碌与军队的联络,还要不断地发出指示。 玦穿上外套,去了街角的餐馆。 “您好,外边冷吧?我们已经恭候多时。”餐馆老板是一个奥尔克人,但神色对他是绝对的恭敬和热忱,“您的同伴已经为您点好了菜,他说十分抱歉,因为还有要忙的事,所以今夜无法与您共进晚餐,不过他之后会在约定的地方等您。” 玦被接引至贵宾席,精致菜肴轮流送上桌子,其中有很多玦没有见过的菜。 餐厅老板说:“这里面有很多菜式,我们也没有见过,是预订的那位先生将原料和做法告诉了我们,还示范了一遍,要求我们做出最好的口味,让您有最好的体验。” 玦听着,脸一边烧红,一边勾起了唇角。 荆榕永远是一个优雅从容的人,他已经带他领略过无数他从未体验过的新鲜事物。 这样的从容并不在于财富,而是在于阅历和眼界,那种仿佛来自更高维度的视野令人无比着迷。 饭毕,门口驶来一辆马车,车夫说:“一位黑发的先生让我在这里等您,嘱咐天黑之前,要将您接去约定的地点。” 玦看了车夫递来的信物,的确是荆榕本人的笔记,他于是上了马车。 他隐隐知道,荆榕对今晚有所安排,或许会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和他交代,他只要听他的前往就好。 天色渐渐黑了,路边的人烟开始稀少,往旧街281号的路越走越偏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