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嗯,回头我陪你来。”荆榕说,“不用为他难过,对他来说,这是解脱。” 他双手扶着握把,并没有放松,只是低头轻轻贴了贴时玉的脸,随后就感到怀里的人无措地一颤。 时玉:“。” 626表示简直没眼看:“说正事时逗老婆!非常坏!” 时玉定了定心神,随后才重新握紧面前的皮革。 他的脊背挺立得非常直,因为只要但凡往后松着靠一下,就会完全被纳入荆榕的怀中,靠在他的胸前。 那是令人脸红心跳的,温柔的海。 “宝宝,有件事告诉你。”荆榕查看了一下地形,绕了一个圈子,从未塌陷的大路绕进去。整个车身微微倾斜,时玉手里抓得更紧了一些。 时玉没声,因为还没有准备好接受这个从前很寻常,现在很不平常的称呼。 荆榕说:“海里那个大洞已经补好了。” 他想了想,记起来之前自己和626记录到的鲸歌,他说:“那条鲸鱼也已经回到了灵魂可以去的地方,它对许多生物说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但只有你听见了,它说谢谢你。” 时玉怔了一会儿,随后说:“……嗯。” “它们的去处是海里,人的去处是陆地上。但也有一些人,不会是海里。”荆榕说,“因为能听得见两边的讯息,所以一半在海里,一半在岸上。” 荆榕很少说一些字面意义以外的话,除了这一次。 时玉问道:“红色的人,他最后会去浅海吗?” 荆榕说:“不,我想他最后想当人,所以他会去岸上。” 时玉看不见荆榕,但能感觉荆榕在笑,声音仍然很温暖:“是你在浅海中,我想你不要觉得自己要往更深的地方走。” 时玉张开嘴,想说话,但是没有说。 曾有无数个日夜,他在梦中凝视深渊。当他还是个少年时,他就一直在梦里想要看清。看清的那一刹那,他失去了他的男士。 那之后,他仍然每晚梦见深海。大地满目疮痍,天空也失去活力的时候,他也曾经在想,是不是只有当自己也完全投身进去之后,这世间的一切不正常之事就可以消散。 这是个十分自然的想法,只要有人听见过一次世界的低语,随后就不能停止。而且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听见和看见那么多事情的人。 但现在和以前唯一的变化,就是荆榕回来了。 这天地安静无比,两人的谈话,摩托行驶的响声,在天地间形成回音。 “晚上煮泡面怎么样?”荆榕很快转移了话题,“我带了一包辣白菜底料。想不想吃芝士年糕?” 时玉惜字如金:“吃。” “想不想喝咸奶茶?” “想。”时玉的思绪很快被拽回现实。眼前的风雨,雨披之内的温暖,还有身后人的体温,此时此刻都是无比真实的。风吹得耳朵冰凉,甚至带出隐痛。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