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小姑娘随后又可怜巴巴地问,“卫老师,我能看么?” 卫衣雪在学生中名望很高,他从未训诫过谁,学生先敬他,后怕他,但正常的问题,都很愿意来问他,请示他的意见。 卫衣雪笑了一下:“看吧。” 他没多说什么。 柏韵对兵书的理解不够,也因为没有人讲解的缘故。卫衣雪等她讲完,自己重新给她讲了一遍,随笔还画了示意图。 他的声音极好听,清淡却有力,如同玉石落在耳边,听一边就能听进去。 “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名以出信,信以守器,器以藏礼,礼以行义,义以生利,利以平民,政之大节也。若以假人,与人政也。” “唯权与利,不可以假手于人。”柏韵实则十分聪慧,一点就透,“权力,执法的名号,关系到治世的秩序。将这些假手他人,是给人以国政。长此以往,国家会灭亡。” 卫衣雪点头:“很不错。” 这篇过了,接下来教柏韵练字。柏韵终于得到了卫老师的夸赞,十分欣喜,话也密了起来。 “下次考试我能拿到乙等吗,卫老师。期中考不考《左传》?” “那要看监督组怎么出题了。” “卫老师,我哥早上怎么接你过来的?” 柏韵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八卦心思。始作俑者,偏偏还敢厚脸皮打探细节,“怎么好像比平日晚一些?” 卫衣雪倒是没透露,荆榕早就把这小丫头卖了,他说:“路上马车多,路堵了,来晚了一点。” “哦。”柏韵悻悻然缩回去,埋头继续写,过会儿又想起来问,“老师,学校停课几日?这几天要是没有表哥,我在家真是要学死了。” 停课几天是说不好的事,怎么也要等刺杀的风头过去。 卫衣雪只轻笑,说:“这件事说不好。 ”他又想起荆榕说柏韵五点半就起来背书,知道这小姑娘压力太大——虽然这个年纪,压力大是难免的事,不过他对学生,总是很纵容:“这几篇可以不读了,用这几本新书代替吧。” “真的?”柏韵瞪大眼睛。 卫衣雪客观评价道:“表少爷选的这几篇书都不错,你年纪小,见识新事物好过死记硬背,就这样吧。” 柏韵莫名其妙减了负,更加认定荆榕是福星,这一定是神迹。 小姑娘一开心,念及此,话也多了起来:“说起我这个表哥,卫老师,我之前也不知道我还有一个表哥。他留洋回来了,我爸妈才告诉我这件事。” 卫衣雪安静听着。他倒是不想听八卦,但多了解一些荆家人的事情,不会有坏处。 “女同学都说他长得俊美,我起初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他问我成绩时,面目实在可憎,我讨厌他。”柏韵一口气将坏话说尽,“我五点半起来背书,他却说他要出门吃葱花猪脚面和锅贴,你说,可恨不可恨?”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