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卫衣雪对着这蓝色的字迹看了半晌,随后笑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后半场看完,茶点和茶都用完了,卫衣雪将字迹压回原处,拿上公文包,随着人流一起回去了。 当那天荆榕并不在戏院,茶点和茶水都是交代了院方,如果卫衣雪来,就送这几样来。 他并不强求他来,这中间的分寸和礼遇仍如从前,若有若无的暧昧,只给他一个人。 这样的手段,如果是普通小姑娘,说不定真的会沦陷。 不过他卫衣雪是个大男人,和小姑娘总是不一样的。第三天,卫衣雪没有课,早早换了衣服出门了。 * 琴岛南路,刺槐浓荫下,荆榕躺在摇椅上,腿搭在摇椅的脚踏上,膝上搁了一个巨大的账本。 他手里拿着一支圆珠笔,小指压着账本和一张草稿,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演算。旁边的小桌摆着一个大冰盒子,里面是街头糖水铺子新送来的冰糕。 626所有计算功能都黑了,此刻正在卖力地跟荆榕一起学算术平账:“负无入正之,积之再步之……去年岛东铁路工人工资平不了啊,兄弟你算的呢?” 荆榕看了一眼自己的结果:“我算的也是没平了。回头去看看,先把琴市市中的这几家商行的账看了。” 能送到他面前的账,都是下头的人捞了油水后平果的,要查,必须对琴市和周边商市的物价、货运全部了如指掌才行。 这个工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实则柏韵在昏天黑地上课的时候,荆榕这个当哥哥的也没好过多少,唯一的好处可能是没人管,自由。 “兄弟,中午吃什么?”626也算得头昏脑涨,去盘子里扒冰糕吃,却发现已经被他们一人一统吃光了。 荆榕说:“我让人定了城南的冷面,应该马上就到。” 开春后,琴市已经热起来了,中午太阳晒下来,就让人没什么吃热食的动力。荆榕近来懒得做饭,好吃街边小摊,尤其爱冷面,从冰水里捞出来的荞麦面,配点现切的柿子黄瓜,酸甜可口,清凉解暑。 话正说着,树荫下挪来一道影子,随后是放倒自行车的声音。荆榕本以为是过路人,眼皮也没抬,直到过了一会儿也没声音后,他才从账本后抬起眼。 卫衣雪大大方方站在庭前,正抬眼看刺槐树下的一个蛐蛐笼。 见荆榕望过来,卫衣雪唇边挂上笑,对他行了一个文人士子的礼:“忙么?表少爷。” 他声音清朗好听,念表少爷三个字时又多出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卫衣雪今日一身雪白的薄缎长袍,肩削玉颈,日影透着树叶的影子晃下来,一身碎金,好像也被树影照得带了点青绿色。 仔细看,才发现真有点青绿色,卫衣雪袖口、腰间用浅绿的丝线绣了隐竹,生动别致。 实在是好看,如果世间有仙人,那么仙人也不过如此。 荆榕怔了一下,不仅荆榕,连626也呆了一下:“卧槽,兄弟,怎么会是你老婆来?” 626认为此刻出现在荆榕家门口的可能是任何人,但都不可能是卫衣雪。 荆榕送票,或是送几盘点心撩拨一下,也不是要卫衣雪立刻有回应。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