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第二项测试立刻开始,工程组的负责人按下遥控器,剧烈的爆炸掀动了水面,成千上万吨的水和水银衝上天空。猛鬼眾在水中投入了12颗塑胶炸弹,炸药里混合了数以万计的钢珠,它们爆炸的时候会释放出密集的高速钢珠,不亚於几百把军用霰弹枪齐射。 但在声纳屏幕上,那鯨鱼般巨大的目標又一次无视了这项测试,它不受影响地在爆炸的火焰中游动。 “太美了!太美了!就是这种力量!这就是改变世界的力量!”王將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 第三项测试,井底的12道闸门开启。这些闸门上蒙著金属网,在设计中是用来过滤污物的,闸门非常坚固而金属网很柔韧,这种金属网可以跟世界上最坚韧的渔网相比,一条全速前进的鯨鱼都会被缠住。 但目標轻而易举地突破了一道又一道闸门,仿佛在火上烤过的餐刀切开奶油。 “10、9、8、7……”工程组负责人大声倒数,他在数剩下的闸门,目標突破了层层阻碍,即將到达水面。 井底的作业人员都躲进了安全舱,那种安全舱用合金、纳米纤维和高密度聚合物製造,如果不在爆炸中心的话甚至能够阻隔核爆炸的衝击波,但安全舱里的人都在瑟瑟发抖。那东西还在水中游动,但它的吼声已经到了,震动如此剧烈,让人疑心储水井处在塌方的边缘,井壁上的金属护板出现了裂缝,巨大的裂缝恣意生长。所有人都戴上了降噪耳机,但有人的耳孔中还是流出了丝状的鲜血,那种吼声似乎能穿越人的颅骨,直接刺进人的脑海深处。那种丧乱狂暴却又喜悦的吼叫,就像是死神在地狱里诅咒世界。 只有王將和风间琉璃仍旧镇静,王將站在井壁中间的平台上,低头俯瞰目不转睛,像是坐在vip包厢里欣赏大师的演出,风间琉璃还是孤魂一样站在雨中,雨水沿著长发往下流淌。 水面爆裂,混合了水银的灰白色积水冲天而起。被那东西脱离水面的暴力带动,成千上万的肺螺像是子弹那样散射出去,打在井壁上发出爆响,它们坚硬的壳完全粉碎,身体化为黏液般的物质粘在井壁上。素白色的影子披著灰白色的水,以炮弹般的速度升天而起。但重力迅速地降低了它的速度,它在下坠之前找到了支撑点,它抓著井壁上的层层铁架,高速地往上攀爬。它的体型大约相当於一条虎鯨,重量估计在十吨以上,那些铁架根本无法支撑它的体重,在它下方层层迭迭地崩溃。 王將大力地鼓掌,从俯瞰转为仰望,看著这只大型生物以摧枯拉朽之势逃离。 雪亮的灯光从天而降,那东西终於呈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里。它浑身包裹著白色的细丝,看上去就像是一枚巨大的茧,下方却拖著狰狞的长尾。 它的动作极快,没人能看清这样一个带著尾巴的茧一样的东西是怎么攀爬的。骨节嶙峋的长尾抽打在井壁上,把井壁上的金属板一排排揭开,金属碎片和肺螺的尸体混合在一起,暴雨般下降。 架设在平台上的四架火神炮轰响起来,对著井里倾泻钢流,它们使用特製的穿甲弹药,威力足够把一头犀牛炸成碎片。但王將的目的並非杀死那东西,穿甲弹打在那东西身上,炸出灰绿色的烟雾,弹头中灌注著神经麻痹药物。 白色细丝组成的茧衣被弹幕撕破,那苍白色的幼兽第一次体会到疼痛,向著天上地下发出了尖厉的嘶叫。 工程组透过安全舱上方的观察窗看清茧中生物的本相,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只听见自己的心臟像是疯了似的跳动。他们都知道来这里要寻找的是什么样的东西,可真正看清楚的剎那间,仍旧觉得山一样巨大的恐惧从天而降。 从这一刻开始,有人开始后悔了,也许把这种东西放回人世间是个错误的决定,无论它能为白王血裔带来何等光辉的未来。 火神炮没能降低那东西的速度,它以不可阻挡的趋势脱离。但是单兵飞弹从天而降,这些飞弹的目標並不是神本身,而是它用来登高的楼梯,那些施工用的铁架,自上而下的铁架全都在爆炸中崩溃。神隨著铁架的碎片下坠,火神炮仍在向它倾泻弹雨。 它愤怒了,这一次它发出的不是痛苦的叫声,而是暴怒的大吼。苍白色的触手把最后的茧衣撑破,猛地抓住了光滑的井壁。 “八岐……大蛇!”工程组负责人以呻吟般的声音说。 神话在他的眼前变成了现实,抓住井壁的不是触手,而是八条弯曲的龙颈,那东西长著八个头颅,锋利的牙齿咬在井壁上。它的下肢畸形短小,就把八个头颅当作脚来使用,攀爬动作犹如八足的蜘蛛。那些修长的脖子像蛇一样捲曲又舒展,八双洪烛般的金色眼睛在空中明灭。它分明在往上爬,可在所有人的眼睛里它都是魔鬼从天而降。 唯有王將手捂心口,激动地讚嘆:“神啊!” 虽然有著庞大的身躯,由於它还处在幼年期,身体显得枯瘦,但是矫健而迅猛。它爬过的地方金属护板开裂,岩石粉碎,警报红灯一层层亮起。它一步步接近成功,火神炮和单兵飞弹不断在它身上炸出耀眼的火光,神那苍白的鳞片上渗出了鲜血,部分的背脊鳞片被爆炸撕开,露出惨白色的脊骨。但它仍然毫不减速地向上爬去,它刚刚从茧中脱离,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只需片刻的喘息它就能恢復更多的力量,到时候它可以轻易毁灭这些渺小的生物。 “继续!继续!让我看看究极的生物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王將握拳讚嘆,语气里满是神往。 一发单兵飞弹在神的落脚处爆炸,摧毁了部分井壁,衝击力令神无法抓住井壁,控制不住地下滑。但锋利的牙齿在井壁上造成了几尺深的痕跡,它还是撑住了。 “真棒!就该这样!俗世的武器怎么能伤害神的身体?”王將击掌,好像阻击神的计划不是他制订的,他衷心地期望著这东西能够逃离这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