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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书馆的灯光惨白而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稿纸的沙沙声。许涛伏在案前，眉头紧锁，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智力厮杀。

    他回忆着《青囊妖书》中关于人体气血运行的深奥原理，以及师父刘老头昨晚的指点。他不能直接写出正确答案，那会暴露自己；也不能完全错误，那会失去价值。他必须在真与假之间，找到那条最危险的钢丝。

    “……梦里那老头又说，之前记的‘抠虎口’好像不太对。他说如果对方力气很大，硬抠会伤到自己手指。应该先顺着他的力气往后退半步，然后用这里（画了一个手肘的简图）顶他这里的下面（标注腋下附近一个非致命但极其敏感的部位），他整条胳膊就会麻一下……”

    许涛写下这段文字时，故意将发力角度描述得偏差了十五度，并且隐去了需要配合呼吸节奏的关键。这样练习者不仅无法制敌，反而会因为角度错误导致自己肩关节扭伤，同时错误的呼吸会引发短暂的气闷。

    他在另一段关于“气血温养”的记录中，则玩起了更精妙的把戏。他将一条无关紧要的辅助经络的运行路线，描述得极其详细且“看似”高深，而真正核心的主经络运行，则用“好像还有另一条路，但记不清了”含糊带过。

    几天后，放风时间。许涛透过图书馆的窗户，再次看到了那个眼神空洞的“试验品”囚犯。这一次，那囚犯正在一名狱警的低声命令下，尝试许涛新“记录”的招式。

    只见那囚犯按照许涛描述的错误角度和发力方式，用手肘去顶假想敌的腋下。结果动作变形，非但没能造成有效打击，自己反而因为发力过猛且角度不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捂着肩膀露出痛苦之色。紧接着，他似乎因为按照错误方式调整呼吸，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远处的周启明用望远镜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幕，脸色阴沉地放下望远镜，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许涛在图书馆内，默默收回了目光，心中并无喜悦，只有一种冰冷的平静。他知道，自己暂时赢了这一回合，保护了那个素不相识的囚犯，但也让周启明对“梦境知识”的晦涩和难以掌握，有了更深的“印象”。

    然而，周启明的耐心似乎是有限的。

    这天下午，许涛被带到了周启明的办公室。办公室内除了周启明，还站着一个身材精悍、目光如鹰隼的年轻狱警。许涛认识他，是监狱特警队的格斗教官，姓秦，据说身手极为了得。

    “许涛，”周启明指了指秦教官，“你的那些‘梦中学问’，模糊不清，难以验证。从今天起，由秦教官亲自陪你‘实践’。你把你梦到的东西，用出来，和他过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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