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现实-《绝色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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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最后一抹夕阳消失了,天空慢慢地沉到暗黛色,远处的摩天大楼亮起了霓虹灯,像透明的冰柱一样璀璨闪亮,城市在夜色的温柔中泛起无数欢乐的泡沫。她坚持要她结帐,在快餐店门口我们分了手,我迟疑不决是否再约她,她也有些徘徊,等着我跟她离别,但我还是挥挥手,也没说再见,就回头走掉了。

    其实张亚伦并不是我的真名,在北方一所趋有名气的体育学院里,我的真名叫张建亚。此刻我正躺在南方一五星级宾馆的豪华套间上,点燃了我今天的第一根烟。从密密麻麻的双层窗帘上你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候,床上是狼籍一片,残留着夜晚两个人翻滚的痕迹,一个忱头掉在地毯上。

    她是在早晨时离开的,她说有一个重要的外商约了她饮早茶,那时他疲惫得几乎睁不开眼,对她的唠唠叨叨恨不得伸手一巴掌,天知道女人的精力怎会如此的旺盛,昨晚她不是也跟我一样疯狂颠簸直至深夜吗?

    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下面齐整地压着十张百元大钞,这个不识规距的女人,有这样付款的吗;这不是像大庭广众拿酒泼我脸上一样。看来还是初谙此道的,还别说,这女人身上滑溜溜的让人爱不释手,她叫什么,我眨巴着眼睛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记得是给了她名片的,但愿她会再次光顾。

    洗澡、刮胡子,朝嘴里喷射清新剂,把昨晚的酒色遮掩干净。套上白色的短袖衬衫黑色的长裤,拎着那个名牌的手提包,我离开了房间,电梯上拥挤着好多的人,有个穿宾馆制服的女孩朝我投过来蔑视的目光,我却冲他绽放了笑脸,还布满暧昧地眨了一个右眼,把她的脸烧得红晕缠绕分外好看。

    从酒店里出来,阳光普照刺得我的眼睛生疼,一片白云点缀在天空,夏天的早上总是令人沉醉的,微微的海风迎面吹来凉飕飕的舒适,街道空气里还弥漫着昨晚啤洒和香水的味道,露珠还残留在路边圆坛的蕊上,说不出的芬芳和美好在空气里往返飘荡着。我的样子看起来不错,像是某个外企公司的销售经理,步伐急促行色勿忙想是去赶赴某个重要的约会。

    我租住的房子就在这四周,从繁华的马路拐进去,一进小巷就远没有大马路那般排场,骑楼在两边长起,一栋咬着一栋,留出这狭小的巷来,车辆断然是进不了的。在这些巷里走着走着,忽然就豁出一块小空地来,守着三二株有了年纪的树和一些杂草,仓仓促促成了一小公园,正在晨运的邻居对身旁的老头喋喋私语,并对我这昼伏夜出的职业指手划脚。

    旁边一幢乌灰色的楼房,遗留着以前建筑的模式,现在看来竟有点不类不伦。我的屋里却装修得低俗粗陋,墙上涂抹着艳丽的色彩,地下面是五颜六色的水磨石,一张让人想入非非的大床占据了整个房子的一半,里面充斥着烟味、酒味、汗味和香水味。床上横躺着一俱女性的胴ti,那弯弓着的身子更像是一条煮熟了的大虾,而且她还穿着红色的衣裙。我适应着在黑暗里看清她,但真的太黑暗,我没能看清;但能有我房间的钥匙的也唯只有她,我的老板,更加确切地说是我的经纪人,这个不知叫张艳还是张燕或是根本真实就不是这名字的女人。

    她是我表姐的同学,那时候在我们北方的那个城市里,我刚毕业正踌躇满志时刻预备着大显身手,可是一纸通知却把我打入无底的深渊,我被分配到了一个以穷山恶水著称的小县城里当中学体育教师。那时我迟疑不决一方面不愿放弃这已来之不易的工作,一方面寻找机会以便留在城市里。表姐来了电话,说她正跟同学在一酒店里喝酒聊天叙旧,让我也过去,从小表姐处处占我的便宜,偷我的笔簿骗我兜里的果,这大好的机会说不定又是一处陷阱,我数了数兜里仅存的六百多块钱,咬牙打了一出租车赶去,很有点大义凛然赴汤蹈火的感觉。

    她给我介绍了这位不知是艳或燕的女同学,她说她正从南方回来。她顶着一头杂乱无章但别出心裁的暗褐色短发,一袭轻薄的连衣裙,两根细带深陷在肩膀丰腴的肉里。我的目光久久地弥留在她胸前的一抹雪白上,一条深邃的沟壑更显出峰峦的高耸。“有你这样看人的吗?”她落落大方地说,样子极像港台的那些明星。我很尴尬收回了目光,把脸转向表姐这边,她说:“我们正谈起你,不如到南方发展。”

    那正是我极为向往的地方,我的师兄们我四周的很多朋友都一只只急不可奈地往那边跳,一回家就腰缠万贯一副经了风雨见惯了世面的大无畏嘴脸,说起话来也大着舌头,夹了些不着腔调的粤味,似乎那边满地黄金任人巧取豪夺一般。“我到南方做什么工作。”我尽量隐藏着内心的激动,把话说得平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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