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咻”的一声锐响,一道红光刺破黎明,在半空炸开一朵血红的焰火。 南镇抚司,最高等级的紧急召集令。 “传我将令!”蒋瓛的声音变得短促而清晰, “封锁城南所有渡口、小路!所有轮值、休沐的校尉、力士,即刻归队!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城!” 亲信校尉的心脏重重一缩,抱拳道:“大人,无兵部调令,擅自封锁京城要道,这……” “那就让兵部尚书,亲自去北镇抚司的大堂找我要人!”蒋瓛打断他,“现在,执行命令!” “遵命!”校尉再不敢多言,带人转身离去。 院子里瞬间空旷下来,只剩下蒋瓛和几个心腹,以及一死一瘫的两个狱卒。 他看着地上那具逐渐僵硬的尸体,脑子在疯狂转动。 不对。 只封锁城南,不够。 那个逃犯,能在两个看守的监视下,用一块瓦片精准地割开一个人的喉咙,再顺势撞晕另一个。 这份冷静和狠毒,绝不是一个普通的蓝玉的义子。 他不会蠢到只选一条路逃跑。 蒋瓛的心,又往下沉了一寸。 他一把抓住另一个校尉的衣领,将对方扯到自己面前。 “你!骑我的马!去北镇抚司衙门!传我的总旗令!”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南京内城外郭,十三座城门,即刻关闭!” 那校尉的脸“唰”地一下白。 “大人!关闭城门?天一亮,百官上朝,万民出入……没有圣旨,这是谋逆之罪啊!” “谋逆?”蒋瓛的话音里面全是自嘲, “让他跑出南京城,我们连谋逆的机会都没有!你觉得陛下会赏我们一个全尸?” 他凑到那校尉的耳边,气息冰冷。 “你现在去,我们还有一线生机。你若不去,我保证,天亮之前,你的老婆孩子就会在诏狱的大堂里,看着你的皮被一寸寸剥下来。” 那校尉的身体剧烈一颤,所有的恐惧和犹豫都被这句陈述击得粉碎。 他挣脱开蒋瓛的手,连滚带爬地冲出去,翻身上马,疯了一样向城北驰去。 两个足以震动京城的命令已经下达,但蒋瓛胸中的焦躁却有增无减。 封城,只是把狼困在了羊圈里。 但南京城这么大,要怎么把这头狼找出来? 他需要一个更精准的工具。 “你!”他指向最后一名亲信,“去诏狱,把所有见过朱熊鹰的狱卒、杂役,全部带到北镇抚司!让画师过来!我要他的画像!” 他补充了一句。 “告诉画师,画得像,赏银百两!画得不像,让他用自己的血当墨!” “是!” 亲信转身欲走,蒋瓛又叫住他:“等等。” 他走到死去的狱卒身边,蹲下,从对方还在渗血的脖颈伤口旁,捡起那块凶器——碎瓦片。 瓦片的边缘,有一个天然形成的锋利尖角。 蒋瓛用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上面凝固的血迹有一种粗粝的触感。 在那种绝境之下,能找到这样的武器,还能如此冷静地一击毙命。 他要找的,根本不是一个走投无路的逃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