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路过瘫在地上、早就吓傻了的吕氏旁边。 朱元璋连眼皮子都没夹她一下。 就像路边的一坨烂泥,多看一眼都嫌脏眼。 直到那两道背影彻底消失在殿门口,消失在夜色里。 死寂的大殿角落,才传出一声压抑到极点的抽泣。 吕氏手指死死扣着地砖缝,指甲劈了,血渗出来,她却感觉不到疼。 完了。 这回是真完了。 那个野种甚至都没正眼看她,只用了几句话,就彻底把老皇帝的心给拿走了。 在这应天府里! 拿走了朱元璋的心,那就是拿住了天。 谁还能翻盘? 。。。。。。。。。。。。。。。。。。 北风卷着哨子,刮得人脸生疼。 一辆青蓬马车在石板路上疯跑,车轮子磕在石头上,火星子乱溅。 “快!再快点!去詹府!” 车厢里,齐泰捂着肩膀。 那里被朱元璋的天子剑拍一下,虽然没见骨头,但那股子透进骨髓的杀气,让他到现在半边身子还是麻的。 马车在詹府大门口还没停稳。 齐泰就从车上滚了下来,真的是滚,脚下发软,根本站不住。 他连滚带爬地扑到大门上,拳头疯一样砸门板。 “开门!开门!出天大的事了!” “谁啊……大半夜的……”门房提着灯笼把门拉开一条缝。 齐泰一把推开门房,跌跌撞撞往里冲。 正堂里灯火通明。 几个穿着便服的老头正围坐着喝茶,屋里点着上好的龙涎香,暖烘烘的。 坐在首位的,是吏部尚书詹徽。 这老头头发胡子全白了,手里盘着一串油光锃亮的紫檀珠子,那张脸清瘦,看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可那双眯缝眼偶尔睁开,里面全是智慧。 “齐大人?” 詹徽手里珠子一停,“怎么搞成这副德行?体统呢?黄大人呢?不是说今晚要在东宫给那个‘新来的’立立规矩吗?” “没了……” 齐泰瘫在地上,两眼发直,牙齿磕得咯咯响。 “全没了……” “什么没了?”旁边一个户部侍郎不耐烦地放下茶盏, “齐泰,把舌头捋直了说话!黄子澄人呢?” “黄子澄……死了。” 齐泰咽了口唾沫,“被剥皮实草了!” 啪嗒。 詹徽手里那串盘了几十年的紫檀珠子,断了。 珠子稀里哗啦洒了一地,在寂静的大堂里脆响。 满屋子的人,变成了泥塑木雕。 黄子澄? 太常寺卿,翰林清流,皇太孙的老师,未来的帝师。 说杀就杀? 还剥皮实草? 这可是陛下当年定下来惩治贪官的极刑,怎么用到了清流领袖的身上? “陛下疯了?”詹徽站起来,身后的太师椅被撞翻在地, “未经三法司会审,直接处死大臣?这是暴君行径!这是要绝了天下读书人的路!他朱元璋不想让朱家江山稳当了吗?!” “不是陛下……” 齐泰想起那个站在血泊里,一脸冷漠递纸条的少年,浑身一哆嗦。 “是那个朱雄英。” “那个死人……比陛下还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