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没过刑部?”詹徽的声音带着一股烦躁之意。 “没有!” “没过大理寺?” “没有!连个驾贴都没开!” 赵好德哭丧着脸, “部堂大人,您是天官,是百官之首!您得拿主意啊!他今天能因为几个死矿工把赵得柱塞进地龙,明天……明天就能把你我挂在城门楼子上点天灯啊!” 詹徽慢慢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几次。 再睁眼时,那眼里的惊愕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狠辣。 如果朱雄英按照规矩来,哪怕是把赵家抄家灭族,他詹徽也说不出半个字。 毕竟贪腐是实锤,赵得柱那本账册就是催命符。 但朱雄英坏了规矩。 他不走官场程序,他发动底层贱民,他用私刑。 这就是把柄! 这就是捅破天的把柄! “慌什么。”詹徽从笔架上重新取下一支笔,“这是好事。” 赵好德愣住:“好事?” “他若是按律拿人,咱们谁也跑不掉,那账册上也有老夫的名字,也有你赵好德的名字。” 詹徽把笔扔进纸篓,“但他用暴民,行私刑,这就是暴政!是桀纣之行!” “大明以孝治天下,以仁治天下!陛下最在乎的是什么?是名声!是史书怎么写他!” 詹徽大步绕过书桌,一把将瘫在地上的赵好德拽起来。 “备轿……不,不坐轿。” 詹徽看一眼窗外漫天的大雪。 “走路。” “去通知左都御史王廉,去通知国子监祭酒,让那帮热血上头的学生都起来。” “咱们去午门。” “去敲登闻鼓,去告御状!” 詹徽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 “咱们就要让这天下的读书人看看,这一国之储君,是个什么德行!咱们要逼陛下做个选择——是要这个暴虐的孙子,还是要这大明的江山社稷!” …… 应天府的长街被积雪覆盖。 起初只是吏部尚书府走出来的几个人。 慢慢的,巷子里钻出更多的人影。 左都御史王廉带着御史台的言官来了,一个个面沉似水。 翰林院的编修、礼部的郎中、户部的主事…… 消息像长翅膀一样在官场传开: 皇长孙疯了,带着暴民血洗南城,如果不把他压下去,大家都得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