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便去战王府抢,只要你们有这个胆! 李公公看着他们个个眼放狼光,仿佛饿了三天三夜的饿狼,忽而见到了一块肥肉,闪耀着晶亮的绿光。心中担忧不已,为皇上的好心差点办坏事,害了凌小姐而担忧。 心里谋算着凌小姐和战王的关系,想要好心提点提点,又怕唐突了,凌小姐不爱听。毕竟她是刚退了亲的女子,因太后的设计,又和另外一个男人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战王,怎么说也是挨不着边的‘外人’。 闻言,可算是放下心来,凌小姐也算是个机灵的,忙不迭的吩咐侍卫将箱子一个个抬走。 老夫人气急攻心,好,很好!今天可算看明白了,这么些年,简直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吃里扒外的东西! 看着侍卫不含糊的排队将木箱抬走,老夫人急红了眼,拐杖扔掉,脚也不哆嗦了,赤红着眼跨过前厅的门槛,疾箭一般的冲到了府门口,直接躺在地上,撒泼道:“你们今儿个要把我的箱子抬走,就直接从我的身上踏过去。”进了侯府的东西还想要抬走?没门! 侍卫们面面相觑,停住了脚步,听候李公公的指示。 你的? 明目张胆的抢!比土匪有过之无不及。李公公还在呢,堂而皇之的霸占她的财产! “老夫人,我将自己的东西抬走,与你何干?”凌琉玥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笑容却未达眼底,一片寒凉的盯着躺在地上打挺的老夫人,眼底有着讥诮。 “什么你的东西?进了侯府就是侯府的东西!”老夫人脱口而出道,随即,意识到李公公也在场,这话不妥。便老泪纵横的说道:“你自小父母双亡,我怜你可怜,便接到膝下抚养。如今倒好,侯府有难,你不帮忙也就罢了,竟然联合外人打压侯府。我供你吃穿住行,养着你的夫君,圣上赏赐你的东西,你不替侯府分忧,反而送去战王府。” 说到此,伤心不已,她是真的伤心,眼见到手的钱财要落入别人的手中,她怎么甘心?这是要她的命! “你不顾骨肉亲情也就罢,置邪王于何地?”老夫人知道容岩与战冀北不对付,睁开一只泪眼朦胧的眼睛,搜寻着容岩的身影,可偏生一个人影儿都没瞧见。 李公公也觉得不妥,邪王如今算是与凌琉玥沾了一点关系,这样岂不是打邪王的脸么?朝大了说,那是打雪花国的脸。 “红藻,去后院马圈,牵一匹马来。”凌琉玥懒得和老夫人多费唇舌,耍无赖她便会妥协么?她倒也敢想! “凌小姐……”李公公想要劝凌琉玥三思,再不济先缓缓,让皇上赐道圣旨下来。 知道李公公的是一片好心,凌琉玥并不介怀,婉言相拒:“李公公,我若在乎名声,早就不苟活于世了。” 李公公叹息,也知道凌琉玥心中的苦,流言可畏啊! 凌琉玥让人送走李公公和侍卫,悠闲的坐在椅子里,品着茶水。气定神闲的望着贱人走了,便理着衣裳站起身来。眼底露出讽刺的笑,当真是视财如命! 可有人是真的为了钱财,可以豁出去性命。老夫人可不,她爱财如命,若当真要她豁出性命换取钱财,她才不干! 老夫人看着人走了,心里一阵得意,坐起身来,看这小贱人牵马来耍什么花招。 凌敬天也是急红了眼,恨不得老夫人躺死在门口,这样他便能堂而皇之的扣押这一大堆财产。 红藻把马匹牵过来,凌琉玥起身到了前庭,摸了摸马头,解下腰间的皮鞭,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吃痛的嘶鸣,举起前蹄,电闪般朝门口狂奔。 老夫人吓傻了,眼睁睁的看着骏马如一道光影冲撞而来,呆滞的坐在门口,忘记了躲闪。 转眼间,马匹跨过老夫人,飞跃出门槛,老夫人肝胆俱裂,受惊过度的两眼一黑,失禁的昏倒在地上。 “啊——”马后蹄落在老夫人的腿上,清脆的碎裂声,剧烈的疼痛席卷着老夫人全身,生生的痛醒,两眼圆睁,痛呼出声,弯腰抱着右腿直打滚。 凌敬天眼底跳跃着兴奋,踩断了?哈哈!踩断了好,这下凌琉玥她敢不将银子留下? 至于老夫人,好吃好喝的供奉着,伤筋损骨一百天,好好将养将养,身子骨又会硬朗。可,银子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玥儿,你怎么这么恶毒?她是你祖母!”凌敬天大义凛然,气势汹汹的呵斥着凌琉玥。满脸的失望之色:“大伯会想着贪墨你的银子么?这些年抚养你们,也没有问你要过一个子儿。你如今倒好,拿大伯当外人!那好,我们今天就把账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全部算一下!” 凌敬天神色激动,脸色涨红,浑身的血液因兴奋而沸腾。 缪渊给他在锦衣卫说了一个职位,可要上缴十万两的经费,他全部的家当也就只有一万两,居住的这套府邸也是皇家赏赐,不能买卖。 正因银子一筹莫展呢!这不,老天爷就把银子送来了! 他凌敬天是要开运了么?仿佛能看见他未来官运亨达,所有人竞相巴结他! 凌琉玥冷哼,嗤笑道:“我也要和你算一笔账。”从怀中掏出了姬玉给她的清单,那是父亲快被抄家时,把财产转移到了侯府,未料没等到抄家,却等来了一场大火。 看清了凌琉玥手中的单据,凌敬天脸色一变,想要抢夺回来,却被凌琉玥快速的收进内袋。 凌敬天气不打一处来,这贱人怎么会有这单据?当初明明不是销毁了么? “父亲,我们怎么知道她那张单据是真是假,别是来讹诈我们。”凌若轩似乎忘记了凌琉玥带给他的恐惧冲击,口气鄙薄。不管凌琉玥身份如何强大,都改变不了,当初卑微的跪在地上替他擦鞋的事实。 “对!你拿出来对比对比。”凌敬天赞赏的看了眼二儿子,他被凌琉玥打压的,没有了那一身嚣张的气焰,一本正经的板着脸,倒有几分沉稳。 凌琉玥对他们不要脸的行为,表示无奈,转身说道:“我们去官府,让知府大人评判评判。”她能不知道凌敬天心里的花花肠子么?无非是要销毁单据! 自从皇宫那一行后,她便知道战冀北在她身边安插了人手,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便会带人过来。 凌敬天没料到凌琉玥油盐不进,单据上是一笔庞大的财产,早年早已被他买官挥霍掉,如今哪里拿得出来?拿得出来,也不至于眼红要吞掉她这笔财产。 “那点钱能做什么?你们姐弟在侯府不用开销么?侯府上上下下一大家子要养,难道喝西北风去?”凌敬天满目阴霾,隐匿的贪婪,恨不得吃了她。白白养了几年,养条狗都给养亲了。“烟儿是你逼疯的,大好的婚事没有了,少了我十几二十万的彩礼,瑾儿差点成了夜王妃,聘礼最少规格也有十六抬,这样算算,最少没有十箱珠宝,你能尝还的清?” 越说,凌敬天越觉得有理,他的两个女儿都被她给弄死了,若是活着,保不齐是两只能生金蛋的母鸡。 心里一阵悔意,当初知道在她身上讨不到好处,就该杀了! 凌琉玥不知道该说他异想天开,还是白日做梦! 凌含烟身为嫡女,或许能给他带来价值,可凌若瑾一个妾生的庶女,顶了天了也不过一个妾侍。 “想要我给你十箱珠宝,也不是不可,叫你的儿子妾侍过来,挨个排队跪在我面前,学几声狗叫,吃几盆狗食,说几句讨好的话,奉承奉承我一下,我听着舒心了,别说十箱,二十箱都给!”凌琉玥坐在高坐上,双腿交叠,一手支撑着头,一手打着哈欠。又犯春困了,想着待会回去好好补一觉。 “你、你、你——”凌敬天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凌琉玥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心底在喊着:小贱人,叫老子儿子、小妾跪你,把老子当你孙子了? 可,憋到嘴了,这句话生生的咽下去,咬牙狠心道:“你、你、还有你,给我跪!”凌敬天指着容颜不再,昨日黄花的老妾侍,还有一个不受宠爱的庶子,最后一个便是一直缩在角落里的李易。 这几个都是仰人鼻息过活,不受宠的人,侯爷发话,不敢不从。 可—— 凌琉玥微眯着眼,指着当初尖酸刻薄谩骂过凌晗晟的如花美妾,随即叫凌晗晟钻胯部的凌若轩,还有一个—— 凌琉玥玉白的手指,盈盈指向凌敬天。 她可没有忘记,重生那一日,凌敬天叫她下跪。 她跪?他受的起么? 一个一个欠她的,从今往后她全都要加倍讨回来! 凌琉玥清冷的面孔上,覆上一层寒霜,凤眸里氤氲着狂风暴雨,死对凌敬天来说太简单,可她不想他那么轻松的死去。 她要一点一点的将他折磨而死,才能发泄这些年来,积压他们姐弟身上的屈辱。 缓缓的阖上眼,感受着那一道强烈的画面,冲破屏障,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全部都是刚进侯府到前身死去,所受的凄惨折磨。 侯府——所有人都该死! 凌敬天难以置信,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他?他下跪?哈哈!这是天大的笑话,心里一阵冷笑。看着凌琉玥,她脸上的孤高冷傲,仿若俯视着渺小的他们,一副施舍的表情。 他凌敬天要她施舍么? “既然谈不拢,我也没话可说。”说罢,凌敬天一甩衣袖,全部武装好的护卫,举着长矛对着凌琉玥,一副她不给,便直接抢的架势。 凌琉玥眼皮都没抬一下,她听见阵阵铁蹄踏来的奔腾声。 凌敬天见凌琉玥不把他放进眼底,蔑视着他,好似在嘲笑着他不敢拿她怎么着。看着周遭的一切,仿佛东西一夕间全都变成了活物,嘲笑他的懦弱。 “凌琉玥偷挪侯府财产,人赃俱获,给本侯拿下!”凌敬天恼羞成怒,采取强硬的措施‘拿回’他的财产。 随着护卫的移动,‘嘭’的一声,侯府大门给踩踏,顷刻间朱红色镶嵌着铆钉的大门脱落,战冀北骑在一匹汗血宝马上,如神祗般降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要捉拿他女人的凌敬天。 只需一个动作,身后的黑衣死士瞬间跃下马,杀气腾腾的闯入前厅。 众人静若寒蝉。 凌敬天瞬间回神,看着这尊大佛突然出现,深入骨髓的害怕使他眼底染上恐惧,浑身止不住的发颤。兀自强作镇定,敛去脸上的惊愕,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迎了上去:“王爷……”这是误会。 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被训练有素的死士撞倒,直接踩踏过去,伸出手上装配的铁钩,一人一手提着大木箱离开。 来去匆匆,顷刻间,将所有的木箱搬走,将凌敬天踩成了肉饼。 睨了眼紧贴着地板,浑身抽搐,吐着白沫的凌敬天。战冀北不满意属下的成效,居然没有踩成肉泥。 凌琉玥嘴角上扬,眼底笑意深深,战冀北每次出场,都让她意外。而他的属下,自觉的收刮了侯府的财产,这一举动,让她非常满意。 于是,不待战冀北下马,便自发的起身,走到他的身旁。 “谢谢。”凌琉玥爱极了他的狂妄霸道,若有人为难于她,直接给她杀出一条血路。 战冀北目光幽深的看着她笑逐颜开,步步生莲的走来,心有一瞬差点停止跳动,仿佛一个毛头小子一般,有些无措,甚至脸红心跳。 第一次,经过容岩的荼毒,他庆幸肌肤呈蜜色,很好的遮蔽他微红的耳根。 谢谢—— 两个字从清脆如夜莺啼叫的嗓音吐出,美妙的使他眷念不已。心里却是暗爽不已,她终于看见他的好了? 这个造势出现,他嫌弃太风骚了,冷月说很酷,便勉为其难的这样过来,原来她还真的吃这一套?捏了捏攥紧缰绳的手,居然有些微的出汗,想说一句:何必委屈自己,一切有我! 可—— “笨!啰嗦什么,直接杀出去。”战冀北紧绷着脸,拉着她伸出来的手,将她抱上马。 凌琉玥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敛去了嘴角的笑容,梳理着马匹的鬃毛道:“皇上既然把东西赏赐给我了,哪有不用之理?我打算修葺郡主府,到时候搬出去。” 侯府终究不是她的地方,早就想过要搬出去,只不过碍于种种原因,便歇了心思。今日皇上的圣旨,打得她一个措手不及。 战冀北见她微垂着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项,眸子一暗,滚动着喉结说道:“为何不愿意去战王府?”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心底越发的焦急,大秦的婚期是再不能拖延,若不把她拐回府,回来她被叼走了怎么办? 凌琉玥靠近他结实的胸膛上,微眯着眼,享受清风拂面,昏昏欲睡的说道:“名不正言不顺。” “你要如何?”战冀北心神一动,她是在等什么? 凌琉玥佩服他的毅力,三番两次被拒绝,都没有灰心,被他这次郑重其事的说出来,她感觉到自己被他放在心上,用尽心思的呵护着。 “现在不是时候。”凌琉玥别了一下遮住眼睛的发丝,她最近晚上总是做着奇怪的梦,第二日醒来,便忘记了梦里的内容。隐隐觉得和前身的记忆有关,牵动着她的情绪。 这梦境,自凌寒远回府,才开始。难道与他的到来有关?熟悉感刺激到了她头脑中的某一根神经? 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愿稀里糊涂的将自己嫁了,想等到恢复记忆,成了一个完整的自己,再答应嫁给他。 她说不,他便不会继续纠缠,让她为难。 见她神色落寞,一抽马屁,马匹吃痛的疾驰,朝青峰山而去。 优美的景致,因疾速,而如快进的电影般,在眼前掠过,眼花缭乱。 凌琉玥兴奋至极,双手握成一个圈,围住嘴巴,放声呐喊:啊——啊——啊—— 释放着心底的压抑,瞬时感觉浑身一阵轻松,心旷神怡。 凌琉玥回头含笑的看了战冀北一眼,双腿夹紧马肚,拉着缰绳俯身抽打着马背,马瞬间如离弦的箭,狂奔到了极致。 凌琉玥有一种放飞的感觉,风声在耳边呼啸,风刃吹打在脸上,如刀割。她却觉得酣畅淋漓,热血沸腾,全身的细胞都活泛了。 再如何的快意,也有到点的时候。意犹未尽的跳下马:“真痛快!” 两人站在青峰山顶,广袤的草地上,开满了姹紫嫣红的小花朵儿,星星点点,为大地披上了新装。 “下次再来。”战冀北握紧她的手指,带着她去了桃花坞,十里飘香,引人入境。一直走进桃花深处,适才看见里面建造一栋三层高的藏书阁。 门前却种着一颗参天大树,抽出了新的枝叶。望着周遭的景致,凌琉玥油然而生一股熟悉感。 推开厚重的青色松门,浓浓的书卷气息扑面而来,整面整面的书墙映入眼帘,凌琉玥脑海中窜出四岁的小女娃牵着五官英挺,身姿挺拔健硕的男人,在外面参天的香树下拾着几片香叶。奶声奶气的询问着男子:“爹爹,树叶为什么要掉在地上呀?” “每一片落叶,承载着一个愿望,你把心里想要达成的愿望写下来,藏起来,以后就会实现。” “爹爹骗人!” “爹爹不骗玥儿。” 随即,女孩信以为真,遮遮掩掩的把愿望写下,藏进了藏书阁。 凌琉玥下意识的松开战冀北的手,走到左边第三行书架上,第四层,拿出一本百家姓。完全不受她控制的翻到中间,拿出了夹在里面的香叶。 年代久远,已经成了干褐色。上面弯弯扭扭的写着一行字,凌琉玥轻轻的摩挲了一下,放在阳光下,清晰的倒映出上面的字迹。 ——玥玥长大要做北北的新娘—— 凌琉玥眼眶微湿,将香叶悟在跳动的心口,嘴角微微漾着恬静的浅笑:凌琉玥,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一半。 收敛好情绪,凌琉玥转身,便看到战冀北站在背面的书架前,背脊僵直,如木桩子一般,伫立着一动不动。 凌琉玥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手中捏着两片同样的香叶,心口一滞,趁着他失神,抢了过来。 ——北北不愿意娶玥玥做新娘,爹爹是大骗子—— ——再见了,北北—— 看着相近的日期,凌琉玥结合着红藻的话,大约是父亲预料到结果,便见了战冀北一面,那一面怕是将她托付给他,而后他却拒绝,这话却传到了小小的凌琉玥耳中,便爬到了青峰山,写下这一句话吧? 最后那句再见,恐怕是灭门之后,留下的香叶。 原来,他们曾经那样贴近过,从小他便扎进了小小凌琉玥的心里。 却在经过命运的动荡后,她生生从心底拔出了战冀北。 此后,相见不相识。 造就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杀气蓬勃。 “凌儿。”战冀北嗓音低沉沙哑,此刻,他的内心遭受着巨大的冲击。小小的几行字,让他悔不当初。 命运便是如此神奇,谁也无法预料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倘若他能预算到,有一日会爱她入骨,那么当年便一眼相中她。 可,世事难料! 往昔的小小萝卜头,出落的婷婷玉立,无法与记忆深处那一抹模糊的身影重叠。 凌琉玥波澜不兴的抬头,直直的看着战冀北,忽而觉得很心酸。她知道那是前身在作祟,可是控制不住的眼底凝结着晶莹。 她恨透了这种感觉。 看着战冀北眼底的浓情,凌琉玥内心复杂不已。突然,她想到了凌宗,在战冀北伸出手的一瞬间,转身跑了出去,来到隔壁的一栋矮小的竹楼里。 “我为什么没有记忆?”凌琉玥双手撑在书桌上,俯身目光锐利的逼视着手执书卷的凌宗。 她直觉她该是有记忆的,一定是有人对她做过什么! “你记起了什么?”凌宗眼底闪耀着精光,灼灼的盯着凌琉玥。视线透过她,看向追过来的战冀北,自动的回避,立在门口。 “不多,记起在侯府受的屈辱,四岁随父亲来藏书阁。”凌琉玥口气落寞,心里极度的矛盾,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记忆,可,真正面临,却又有些退缩。 怕事情会超出她的意料! 凌宗看着眼底情绪复杂的凌琉玥,低低叹息:“你该知晓我为何让你不嫁战冀北。” 凌琉玥浑身一震。 “是你自己的选择。”凌宗手一挥,凌琉玥便退出了竹楼,门,自动的紧闭。 凌琉玥目光有一瞬虚无的望着眼前的竹楼,面色苍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前身决绝的抹去所有的记忆? 夕阳下的残辉洒在凌琉玥的身上,浓浓的孤寂包裹住了她,纤细的身姿,苍白而无助。虚无缥缈的好似一阵风,便能吹散。 战冀北心口一滞,从不曾见过这样的脆弱的她。带她到青峰山,难道是错误? 推开竹楼门扉,战冀北进去,不过短短一盏茶的时间,便出来了。径自抱着凌琉玥,下山回府。 —— 圣旨一出,朝野震动,百官联合劝谏,一一被皇上驳回。历经三朝的元老,倚老卖老,让皇上收回圣旨,将凌琉玥绳之以法,以安民心。 当日,皇上便欣慰元老为国为民,赏赐十名美人送去府中,生生气死了三朝元老。 依旧有人不死心,跪在殿外乞求,皇上便命人搬出几坛美酒,让人劝着全部灌下去,御史喝得烂醉,耍着酒疯,顶罪了皇上,搁去官职,流放千里。 此后,再无一人敢进谏。 云翔殿 富丽堂皇的宫殿,死一般的静寂,全都屏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啪!”太后满脸阴霾,将手中的汤盅砸在地上,滚烫的汤水,溅到俯身趴跪在地上的宫婢脸上,白嫩的脸上,霎时殷红,冒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泡。 宫婢咬紧牙关,不敢痛呼出声,否则,便不是整张脸被毁,而是紧跟着丧命。 “反了反了!”太后乌云遮面,山雨欲来,听到安插在皇帝身边的奴才回话,恨不得立即撤了北冥普的皇位,另立新帝。 可是,她怎么敢?只不过恨极想一想罢了。 北冥霜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主张废帝,不是正好合了他们母子的心意么? 打死她都没有想过,从她肚子里跑出来的种,会忤逆她的命令,吃里扒外的帮战冀北! 他到底有没有想过,是谁让他如今安稳的坐在龙椅上?是谁蓄势待发,要将他拉下皇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