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归宁不宁(一)-《来亚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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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漾说,那时他带着山民穿越重山,总算勉强找到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山民们努力安家时,他就重回了一趟玄音门。待回来时,却见累累白骨,500多具白骨堆叠在一起,血已凝固。小泥巴是被一刀斩断脖颈而死的。潇漾埋了他们,却在古叔紧握的手中发现了一物。潇漾给我看了这件东西――红得刺眼的布料。那是西奇亲卫穿在盔甲里的红衣呀。

    那一刻,我才明白没有眼泪的哀伤比哭泣更加悲痛。安平,如果能选择,我宁愿忘了这个地方。我不能去想念一个不可原谅的人。

    潇漾说,他的终身使命是守护玄音后人。埋葬了应巴山民后,他就到安平来找我。正巧赶上西奇弟弟的婚礼,就想着破坏下解解恨,没想到新娘却是我。

    我坐在骆驼上,我的旁边是另一匹骆驼,它的背上坐着潇漾,而我的前面是十几匹骆驼,或载人或装货物。我们是跟着驼队前行的,是一支到归宁城里做生意的商队。在沙漠里,如果没有驼队,恐怕连路都会找不到。

    现在,我与潇漾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人了,为同一个目标奋斗着。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们在沙漠中走了三周了,只有穿越过沙漠的人才能明白,在沙漠,连星星都是寂寞的。

    今夜骤起风沙,是传说中的沙尘暴。我与潇漾和驼队里的人围在一起,我们的外围是骆驼。足有两个小时吧,这场沙尘暴吹走了我们的营帐,虽然来的时候,我已经作了充足的准备,里里外外穿了七层衣服,但在这样的夜里还是冷得发抖,初秋了,沙漠昼夜的温差极大。

    我靠着骆驼,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和一头骆驼这样亲近。潇漾已经两次试图抱我了,但我躲开了。这么冷的夜,也许一个男人的怀抱会比一头骆驼更加温暖,但我却想起那个不该去想的人。

    沙漠里天亮得早,一早阳光就开始刺眼,也许在这里卖墨镜是个不错的营生。

    “他奶奶的,老子很久没有遇见这么大的沙尘暴了,营帐一个都没有了,水袋也少了许多,还有十天的路程。”粗声粗气说话的是驼队的镖师,姓金,因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商队里的人叫他刀疤金。

    驼队里除了我跟潇漾,还有七个人。商队的老板洪石是西秦人,40多岁,腊黄着一张脸,还有两个镖师,其中一个就是刀疤金。另一个在路上极少说话,双腿短且粗,双目如炬,大家叫他燕大。潇漾说燕大是外家高手,主攻下盘。还有两个是洪石的副手,一副生意人的精明,另两个牵骆驼的,都才十七八岁。

    现在的水只够四人份了,刀疤金说扔了潇漾,但洪石却挺仗义的,说一人喝半人份的水,到归宁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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