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夜晚，石桥村，张老爹家，如豆一般的油灯静静的燃烧着。

    “爷爷，爷爷，张飘灵哭了，看样子好像是饿了，给他吃个馒头吧？”小家伙张大牛自从爷爷抱回来个胖乎乎的小婴孩，就一直守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直到婴孩伸了个懒腰后突然哭了起来。

    “这么小的孩子连个牙齿都没有，能吃下馒头吗？快去，把锅台上温好的羊奶给端过来。”张老爹听到张飘灵啼哭，连忙过来，一边哄着一边对大牛说道。

    大牛晃晃悠悠地端来羊奶，张飘灵喝了整整一小碗，才又安静的睡下了。

    “爷爷，你说张飘灵是从河里捞上来的，那我是从哪里来的？该不是也从河里捞的吧？”大牛躺在张老爹怀里，抬起头眨巴着眼睛问道。

    张老爹看着大牛，假装不悦地道：“你以为是捞鱼啊，哪有那么多的孩子让你捞？你是……”

    提起大牛的身世，又勾起了张老爹悲伤的回忆，他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张老爹实在不想再提起这个让人心酸的往事，叹了口气道：“唉，大牛啊，其实你也是从河里捞上来的。听话，以后不要再问了，要不然爷爷会把你再丢到河里去的。”

    大牛害怕地点了点头，便把头又埋进了爷爷厚厚的棉袄中。此时，张老爹堆满皱纹的脸上滑下来了几滴伤心的泪水，将大牛抱的更紧了。

    以前的农村里，小孩子不听话时，大人们哄孩子都会这样说：你是发大水的时候从河里面用笊篱打捞上来的，要是再不听话的话，就把你再丢回河里去。一般这样说还是很管用的，小孩子立即就会听大人的话，有些胆小的孩子可能会吓得哭起来。

    张老爹怀抱着大牛，轻轻的拍着，靠在土炕上，他脸上的皱纹仿佛又多了几条。三年多了，爷孙俩就是这样过来的，相依为命的生活着。当张老爹看着篮中的张飘灵，充满皱纹的脸上多出了几分慈祥的笑容，继而，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夜，安静的夜，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狗叫声，夹杂在夜风的呼啸声中传向远方。

    张老爹家里穷，几间破瓦房勉强能够住人，寒风总是从窗口的破洞里簌簌地钻进来，毫无顾忌地带走寒冬里穷人家里那仅有的一丝丝温暖。

    张老爹和张大牛斜靠在炕上，张飘灵躺在竹篮里，竹篮也放在炕上。炕是刚烧的，还暖呼呼地，爷孙几人睡得沉沉的，不时有鼾声响起。

    到了冬日，农村里的热炕头就成了人们最温暖的地方，睡觉、吃饭、纳鞋底、聊天，都在热炕上，坐在上面，屁股下面热烘烘的，有时候还会烫的人屁股痛。

    张老爹怕小孩们怕黑，今晚睡着时也奢侈的点着油灯。这时，油灯原本静静燃烧的灯光轻微地晃了一晃，一股奇怪的烟从破了个洞的窗口飞了进来，灰蒙蒙的透着邪气，时而急行，时而停驻半空，旋即绕着如豆的油灯转了一圈，继而缓缓地飞向熟睡的张飘灵。

    怪烟接近张飘灵躺着的竹篮时，忽然停了下来，从灰烟中突然伸出来两个尖利的爪子，向篮中熟睡的张飘灵抓了下去。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突然，张飘灵脖子上的“玄”字玉石一声蜂鸣，发散出一道亮丽的光芒，一道金色的符咒迅速扩大向怪烟飞去，怪烟立即被符咒冲击的无影无踪。

    一切在无声中又恢复了平静，甚至连夜风也停止了呼啸。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