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两人本是在院中晾晒刚采摘的灵草,听闻村口动静,便知是有大人物驾临。魏姬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安,却并未显露;绯月留依则早已看穿来者身份,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却碍于易枫“不得在凡人面前显露妖身”的叮嘱,只能暂时按捺住性子。易枫此刻正在青石崖顶打坐,他早已知晓楚怀王的到来,却并未现身——这是魏姬的因果劫,需得她亲自面对,而他早已暗中吩咐五妖隐匿身形,不得轻易显露仙家手段,以免惊扰凡俗,乱了天道秩序。五妖虽愤愤不平,却也遵医嘱咐,化作五道虚影,潜藏在医庐周边的草木间,暗中守护。 楚怀王踏入小院的那一刻,目光瞬间被院中两位女子牢牢吸引,脚步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他见惯了后宫佳丽,也阅尽了天下美色,却从未见过这般气质迥异、却同样绝色倾城的女子。左边的白衣女子,空灵出尘,宛如不染凡尘的仙子,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超凡脱俗的韵味,让他想起传闻中的“魏仙子”;右边的红衣女子,媚骨天成,风情万种,一双眼眸勾魂夺魄,却又带着几分野性与灵动,比之宫中最善媚术的女子,更添了几分致命的吸引力。一时间,楚怀王的魂都被勾走了,脑海中那些龌龊的念想瞬间被极致的惊艳取代,脸上的傲慢与霸道褪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贪婪与痴迷。他死死地盯着两人,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连帝王的威仪都顾不上了。“好!好!果然是绝世无双的美人!”楚怀王哈哈大笑起来,语气中满是志在必得,“寡人今日得见二位仙子,实乃天缘!” 他上前一步,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最终落在魏姬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你便是那传闻中的‘魏仙子’?果然名不虚传!寡人乃大楚天子,今日驾临此地,便是为你而来。寡人欲将你纳入后宫,封你为后,让你享尽荣华富贵,母仪天下,你可愿意?”魏姬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翻涌起滔天的恨意与厌恶。就是这张脸的主人,当年听信郑袖谗言,下令割去了她的鼻子,让她承受了锥心之痛与无尽的屈辱。如今,他依旧是这副高高在上、视女子为玩物的模样,仿佛所有人都该对他的“恩宠”受宠若惊。 三年修道,早已让魏姬褪去了过往的怯懦,心境变得通透而坚韧。她眼中没有丝毫波澜,既无惊艳,也无畏惧,只有彻骨的冷漠与疏离。面对楚怀王的“恩赐”,她甚至没有躬身行礼,只是淡淡开口,声音清冷如冰:“不愿。”一个简单的词语,清晰而坚定,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楚怀王的头上。 楚怀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魏姬,仿佛没听清她的话:“你说什么?你可知寡人是谁?寡人乃大楚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能得寡人青睐,封你为后,是你天大的福气,你竟敢拒绝?”魏姬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冷得像冰:“陛下的荣华富贵,于我如浮云。我一心修道,只求清静,不愿入宫,更不愿侍奉君王。”她的话语直白而尖锐,没有丝毫委婉,全然不给这位帝王半分面子。周围的内侍、官员们都吓得脸色惨白,纷纷低下头,不敢看楚怀王的表情——他们深知这位君王的脾气,刚愎自用,受不得半点忤逆,魏姬这般当众拒绝,无疑是触怒了龙颜。 楚怀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当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的绯月留依时,怒火又被贪婪压下了几分。他心想,这白衣女子不识抬举,想必是修道修得傻了,倒是这红衣女子,媚态十足,想来是个知情识趣的。于是,楚怀王强压下怒火,脸上挤出一丝自以为温和的笑容,看向绯月留依,语气带着几分诱哄:“这位仙子,你呢?寡人看你风姿绰约,聪慧过人,若是入宫,寡人便封你为贵妃,仅次于皇后,让你享尽无尽荣华,比那凡俗女子快活千倍万倍,你可愿意?”绯月留依一直冷眼旁观,看着楚怀王那副色迷心窍、自以为是的模样,心中早已厌恶至极。她身为涂山狐族,活了数百年,见过的权贵不计其数,却从未见过这般荒淫霸道、毫无尊重可言的帝王。魏姬的遭遇她早已知晓,对这位楚怀王更是没有半分好感。 闻言,绯月留依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带着几分嘲讽与鄙夷。她眼波流转,看似妩媚,实则眼神中的厌恶藏都藏不住,语气带着几分轻慢:“陛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生来爱自由,受不了宫廷的束缚,更不愿伺候你这等只知沉迷美色的君王。入宫?恕我不能从命。”如果说魏姬的拒绝是冷漠疏离,那绯月留依的拒绝便是带着赤裸裸的嘲讽与厌恶,仿佛楚怀王的“恩宠”对她而言,是一种侮辱。“你!你们!”楚怀王彻底被激怒了。 他身为大楚天子,何时受过这等屈辱?两位绝世美人,不仅不领他的情,反而当众拒绝他,一个冷漠如冰,一个嘲讽鄙夷,全然没将他这位帝王放在眼里!这不仅是忤逆,更是对他帝王尊严的极致践踏! 楚怀王的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死死地盯着魏姬与绯月留依,眼中的怒火几乎要燃烧起来。他周身的气压瞬间降到冰点,周围的内侍、官员们吓得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唯有楚怀王粗重的呼吸声,在小院中回荡。一场由帝王的贪婪与暴怒引发的风暴,已然箭在弦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