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是在公共租界闸北片区,这座被夜幕笼罩的独立建筑里,金属栅栏围着的擂台,它四周的火把将空气烤得扭曲! 在铁门开启的瞬间,一股混杂着铁锈、汗臭与血腥的热浪扑面而来,沈佑铭下意识用手帕掩住口鼻。 刘秃子躬着背在前引路,额头上的冷汗顺着刀疤蜿蜒而下,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迷离的光彩。 周围火舌舔舐着荷枪实弹的打手们油腻的脸,他们腰间的匕首在火光中折射出森冷的光。 擂台上,赤膊高大的拳手张着血盆大口,右眼肿得只剩一条血缝,鼻梁骨歪向一边,鲜血顺着下巴滴滴答答落在猩红的帆布上。 他死死掐住对手的咽喉,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青筋在手臂上根根暴起。 高瘦的对手,他的脸涨成红猪肝色,喉间发出无力的呼噜声,却仍在用力地拼命挣扎,膝盖狠狠撞向他的腹部。 两人在擂台上翻滚缠斗,带倒了临时搭建的记分牌,木屑纷飞中,台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看台上爆发出阵阵争吵,有人激动得掀翻了桌子,赌具散落一地。 角落里,几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叼着香烟,涂着猩红指甲的手不停地押注,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买生!买生!前排一个戴貂皮帽的阔太太将翡翠镯子拍在赌桌上,涂成红色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其中一名高大的拳手,我押这小子能活! 她身旁的西装男人叼着雪茄,用手将一大把的美钞压在字牌位前,“呵呵,那我就赌他死,看看我俩谁的运气好!”雪茄的烟灰落在赌客们挤作一团的肩头上。 看台上下,金条银元碰撞的叮当声、谩骂声、女人的尖叫混作一团,仿佛是一锅煮沸了的咕噜咕噜作响的浓汤。 有人举着酒瓶往嘴里猛灌,酒水顺着下巴流进衣领;有人抓着押注单在人群中推搡,猩红的眼睛里只剩疯狂的赌意。 账房先生举着铜锣,声嘶力竭地喊道:“最后十秒!买定离手!”话音未落,精瘦的年轻人突然暴起,一记肘击打在对手太阳穴上。 高大的壮汉闷哼一声,瘫倒在地,嘴角溢出白沫。 全场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有人得意地狂笑,有人愤怒地掀翻桌子,咒骂声、欢呼声、钞票飞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场疯狂的盛宴。 血腥味越来越浓,混合着廉价香烟与酒精的气味,在闷热的空气里发酵成令人作呕的特有混合的味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