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两分钟后,两辆黑色轿车如离弦之箭冲出院门。雨水在车灯前织成密网,车轮碾过外滩碎石路时溅起半人高的水花。 副驾驶座上的浪人队长土方次郎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樱花刺青,刀柄上的鲛鱼皮在颠簸中蹭过他嘴角的刀疤。 后排三个浪人默不作声地检查着武士刀,刀鞘摩擦声在雨声中格外刺耳。 法租界的鸦片烟馆里,刘秃子正把脚翘在八仙桌上数钞票。 煤油灯映着他锃亮的光头,缺牙的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突然,门板被暴力撞开,雨水裹挟着泥点灌了进来。 土方次郎的武士刀鞘狠狠砸在他后颈时,他刚抓起的烟枪地掉在地上,烟膏溅在满是油垢的裤腿上。 饶命啊太君!刘秃子被几个浪人反剪双臂拖出烟馆时,光脚在碎玻璃上踩出串串血花。 浪人用绑货的粗麻绳将他捆成粽子,麻绳勒进皮肉的剧痛,让他想起以前被扔进黄浦江的苦命人。 轿车后座上,土方次郎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刀刃寒光映出他失禁的裤裆:佐藤课长要问你,关于“公道会”的情报怎么会出错? 当轿车冲回东洋株式会社时,佐藤正站在落地窗前擦拭手枪,他看着窗外的飞鸟,想到了玉碎了20多名手下,心里对“公道会”的恨意越发明显。 刘秃子被踹进办公室的瞬间,看见了,正在擦着枪的佐藤雄一,心里面的恐惧正在放大。 太君我冤枉啊!光头男人在湿漉漉的地毯上蠕动,额角的血混着雨水滴在佐藤锃亮的军靴上。 佐藤缓缓蹲下身,手枪枪管挑起他的下巴,冰冷的金属贴上他颤抖的喉结。 窗外的闪电突然照亮整个房间,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地图上,就像一个巨大恶魔抓住了惨叫蠕动的猎物,正准备撕碎他。 欺骗帝国的人,佐藤的声音比枪管更冷,他用枪管敲了敲刘秃子缺牙的嘴,舌头和腿,你想先留哪样? “没有啊,佐藤长官,真的没有欺骗你呀!我根本没有这个胆子的欺骗你!”刘秃子一边哭嚎着一边说。 佐藤一郎冰冷冷的看着脚下在哭嚎着的人,语气冰冷的说道,“把他带到地下审讯室里去,好好的招待招待他!我要他吐出实情来!” “哈依!”一直跟在刘秃子旁边土方次郎,和他手下的浪人鞠躬回应到。 他们两人粗暴的拖着,刘秃子就往楼下走去。 昏暗潮湿的审讯室里,霉味混着铁锈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刘秃子被铁链吊在斑驳的水泥墙上,头无力地垂着,嘴角不断渗出带着血丝的唾沫。 佐藤雄一双手抱胸,皮靴在地面发出“咔嗒”声响,他用日语低声说了句什么,一旁的东洋浪人立刻会意。 一盆刺骨的冰水兜头浇下,刘秃子猛地抬起头,剧烈咳嗽着将呛进鼻腔的水喷出,脸上的水珠顺着扭曲的皱纹滑落。 “说!公道社据点在哪里?”佐藤操着生硬的中文,将手枪抵住刘秃子的下巴。 刘秃子牙齿打颤,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上次的情报是真的,我不知道,他们转移了!” 话音未落,佐藤身后的宪兵抡起橡胶棍,狠狠砸在刘秃子膝盖上,骨头碎裂的脆响在寂静的审讯室格外刺耳。 刘秃子惨叫着瘫倒在地,铁链哗啦作响。东洋浪人揪住他的头发,将烧红的烙铁按在他后背上,皮肉焦糊的味道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啊!”刘秃子疼得浑身抽搐,泪水混着血水糊满脸庞,“别...别烫了,我...我说!” 佐藤示意东洋浪人停下,蹲下身盯着刘秃子涣散的眼睛。 刘秃子大口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如破风箱:“他们...在法租界有个裁缝铺…公共租界有一个当铺.....我知道的就这两个地方了!”他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冷汗顺着额头滴落在地面,洇出深色痕迹 。 “很好。”佐藤站起身,掏出白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希望你这次没有撒谎。” 他朝东洋浪人点点头,房间里再次响起刘秃子凄厉的惨叫,而佐藤已推门离去,皮鞋踩在走廊的声响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