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通风管里的铁锈渣子像细小的刀片,簌簌落在沈佑铭的后颈。 他反手去抹时,指尖触到的不是光滑的皮肤,而是一层黏腻的黑灰,那是管道内壁几十年积下的污垢,混着昨夜在密道里蹭到的血污,在指腹结成硬壳。 他蜷了蜷手指,掌心的汗让短刀刀柄的防滑纹更硌人,那把从浪人武士尸体上捡来的短刀窄而薄,刃口还沾着暗褐色的血渍,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还有多久?”贺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被砂纸磨过的铁皮,每一个字都裹着浓重的喘息。 这家伙块头太大,二米二的身高塞在直径不足半米的通风管里,活像是条被塞进罐头里的活鱼,实在是憋的难受! 军靴底磨掉的橡胶屑簌簌往下掉,落在沈佑铭的后背上,他甚至能听见贺猛膝盖撞在管壁上的闷响! 只听到那声音闷得发沉,像是钝器砸在棉花上,不用看也知道,隔着作战裤的皮肤肯定已经青了。 沈佑铭侧耳听了听,前方传来的气流声比刚才急了些,带着股潮湿的霉味,不像管道深处的铁锈味那么呛人。 “快了,出口应该在正前方五米。”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左手撑住管壁往前挪,右手始终抓着短刀。 通风管里黑得厉害,只有应急灯透过格栅照进来的微弱光线,他得借着这点光辨认方向! 免得一头撞上管道的拐弯处,刚才在密道里,贺猛就因为看不清撞破了眉骨,现在伤口还在渗血。 管道突然往下倾斜,角度约莫有三十度。 沈佑铭下意识地蜷起双腿,却还是被惯性带着往前滑了两米,额头差点撞在出口的铁栅上。 冰凉的铁栅贴着额头,他能感觉到栅条上凹凸不平的锈迹。 用刀柄敲了敲,声音发闷,像敲在实心木头上:“是实心铁,得撬开。” 贺猛紧随其后滑过来,膝盖在管壁上磕出更响的闷声,却没像往常那样骂骂咧咧。 沈佑铭从声音里听出他在咬牙,这家伙向来能忍疼,现在不吭声,反倒是疼得厉害了。 贺猛从背包里摸出根撬棍,递到沈佑铭手里时,沈佑铭才发现他的指关节在抖,不是因为疼,是因为用力过度,指节处的皮肤都泛白了。 “听着没?下面有动静。”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