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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我也不行吗？”沈念之轻声开口。

    笔尖一顿，宫远徵缓缓抬头，眼底血丝密布，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已许久未曾合眼。

    看到是沈念之，他怔了怔，低低唤道：“……念之。”

    沈念之走近，将食盒轻轻放在案上，指尖抚过他略显疲惫的脸，语气心疼又无奈：“你是不是又没有好好休息？”

    “我没事的。”宫远徵抬手覆上她贴在自己脸颊的手，嗓音低哑，却带着几分温柔的安抚。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眼底的疲惫都被浅浅的笑意冲淡了些。

    “只是……”宫远徵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我将徴宫关闭了，你会不会觉得闷？”

    沈念之摇了摇头：“怎么会？我平日也不常出门。”她又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眉心，“倒是你，再这样熬下去，怕是要比药炉里的炭还憔悴了。”

    宫远徵低笑一声，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近了些：“那……你陪我一会儿？”

    烛光的映照下，他的眉眼终于舒展，像是终于找到了片刻的安宁。

    沈念之轻轻点头，眼中泛起笑意：“我就是来陪你的。”她抬手掀开食盒，热气裹着香气袅袅升起，“快趁热吃些东西。”

    宫远徵眸光微动，顺从地接过食盒，却仍不肯松开她的手。

    他一手提着食盒，一手牵着她走向内室的小案。

    走到案前坐下，宫远徵终于愿意松开她的手，但却仍时不时抬眼看她，仿佛连进食的间隙都不愿错过她的身影。

    沈念之支着下巴看他，唇角含笑：“慢些吃，又没人和你抢。”

    他咽下一口热汤，眉眼间的疲惫似乎也被暖化了几分，低声应到：“嗯。”

    待宫尚角归来时，大局已定，宫子羽仍是执任。

    宫远徵在宫商角回来不久后，便被三位长老传唤商议要事。

    沈念之目送他离去后，便取了花剪，在庭院中修剪新开的花朵。

    花枝刚修到一半，便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抬头望去，只见宫远徵慢悠悠地踱步回来，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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